第5章-第2/3页
日子似乎又成老样子,他照样教书,照样为减肥上下班步行,照常定点定时定量地与双樱做夫妻功课。他一直没给王梅回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不去泰达的理由(他真的没想出一个可信理由)。同样王梅也没再给他打电话。他既盼着王梅与他联系,又害怕王梅与他联系,很矛盾。他自己明白,他并没断了去泰达的念头,因为这事对他太过重大,一生中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是一定的。
如果陶楚没有出现,吴桐仍将在烦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那天在班上他接到陶楚的电话,他有些意外,陶楚是很少给他打电话的。电话里陶楚声音急切,问他认不认识公安局的人。他问出了什么事。陶楚说来不及说,先说认不认识市局、长阳分局或民安路派出所的人。吴桐想了想,想起一个人来。他对陶楚说认识分局的一个人。陶楚说我儿子李赛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你快帮忙想想办法吧。吴桐一惊,问你现在哪儿?陶楚说我在派出所门口。吴桐说我马上过去。
撂下电话,吴桐和杨老师对调一节课,便奔出校门,拦一辆出租车上去。路上,吴桐沉沉郁郁,为刚才接陶楚电话时那一跃而出的意念深感无趣,倒真有点像中了邪魔。如今一沾女人事就不由得往那捞什么“桃花运”上挂连,像真有那个心似的,但凭心而论却不是这样。他不由叹了口气,在心里骂了句他妈妈的,这事就算过去。在民安路派出所外面下来,他看见脸色苍白、跳舞似的转着圈的陶楚。吴桐意识到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便招手把她引到附近一处街角。陶楚无助地拉住他的手嘤嘤地哭泣起来。看着哭时仍楚楚动人的陶楚,他的心一疼,不知不觉从口袋掏出手帕递过去,陶楚懂事地止了哭,一边擦泪一边对吴桐诉说事情经过。其实那时候陶楚还不知道全部情况,所知只是儿子李赛的同学的电话内容:中午放学出了校门,有手机的同学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他们几个同学走到八十九中门口与他们学校的几个学生发生冲突,吃了亏,希望他们立刻赶过去支援。李赛便和同学奔跑到八十九中门口,看到自己的同学被围在中间情势危急,便一拥而上展开“拯救同学行动”(同学语),结果把对方一个学生的头打出血,派出所接到报警便把李赛一伙拘留起来。陶楚说完急得又落下泪来。
“你儿子今年到不到十六岁?”吴桐问。
“刚过十六岁生日。”陶楚哽咽说。
“麻烦了。”吴桐脱口说,又问,“他是不是……带头的?”
“他,他是里面最大的。”陶楚说。
“被打的孩子伤得重不重?”吴桐问。
“不知道。”
“送医院了没有?”
“不知道。”
“法医鉴定了没有?”
“不知道。”陶楚一问三不知。
吴桐觉得事情严重,严重在于不明情况,他想了想,说:“陶楚,你别慌,一定要冷静,现在得赶快找人,公安方面,还有医院方面,还有被打孩子的家长,得分头找,越快越好,晚了局面便难以控制。对了,李赛他爸爸知不知道这事?”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光知道焦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不行,咱分头行动,我去找分局的一个熟人,让他给派出所打打招呼,先把案子压住,别上报,你打听一下受伤孩子在哪儿治疗,知道了打电话告诉我,你再对孩子他爸爸讲讲,打听一下那孩子的家长是什么人,什么单位的,家住在哪,快去向人家求情。当然,得送礼,安抚住他们不向公安方面施压。”吴桐条理分明地说。以前办过类似的事,知晓其中的过节。陶楚用泪眼看着吴桐,眼光布满感激和依赖。吴桐无形中感到一种压力。
和陶楚分手后,吴桐又立刻快马加鞭往公安长阳区分局赶。在出租车上他先给那个认识的警员小赵打电话。小赵是分局财务科会计,曾在财会培训班学习过,也算是他的学生。老师找学生办事也是找得着的。没错,电话里小赵非常客气,一口一个吴老师叫,又说不用亲自往局里跑了,在电话上把事说说,能办的一定办。吴桐说他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对方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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