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事谁能料 2
梁小峰的手机急促地响个不停,一遍又一遍搅得他无法安静。他心想,是什么事,这么着急。从电话里他听到吴有梅可怜巴巴地哭腔:“小峰,我想尽快见到你,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有两天没接到吴有梅的电话,梁小峰还纳闷哩,却不知吴有梅进了拘留所。梁小峰正犹豫,电话里吴有梅急切地说:“小峰,我已到你宿舍门口了,你赶快来吧。”
梁小峰一想,坏了,离下班时间很近了,要是不快回宿舍,吴有梅那痴痴的样子,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他知道吴有梅的个性,干什么事都是不屈不挠的,她肯定会站在门口等到底。另外,有一阵子没嗅到女人味,梁小峰的确生理上也有些饥渴,也想吃荤了。他给肖悦诊断后,开好处方,便急匆匆去见吴有梅。
远远地,透过树阴,梁小峰就看到吴有梅穿着那件米黄色的连衣裙,在宿舍门口着急地来回走着,在秋风的吹拂下,吴有梅的头发显得有些零乱。医学院的这栋宿舍是高知楼,梁小峰是破格提拔的教授,所以他在这栋楼的二楼有一套宽敞的房子。吴有梅很喜欢到他这里来,但很多时候小峰都婉言拒绝了。
这两三年,老婆到国外去了,梁小峰才解禁让吴有梅来。心底里,他不爱吴有梅,但也谈不上很反感,能有一个女人如此痴迷地爱自己,对男人来说都是乐意的。宿舍楼的外面有许多高大的法国梧桐,让人感到浪漫而悦目,宿舍楼的铁花栅栏仿佛无声地向过往行人展示着气派和身份。楼前有宽阔的草坪,草坪上还有假山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球,只要步入这样的环境就会有愉悦之感,进出宿舍楼的人,大多衣冠楚楚,颇有修养。
有时吴有梅会独自站在路边,痴情地望着梁小峰窗口的灯光。她太爱小峰了,爱得太疯狂,甚至让梁小峰害怕,如一旦拒绝她,她肯定会干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让自己丢人现眼。
此刻,梁小峰匆匆地走进宿舍楼,吴有梅紧跟其后。一进客厅,吴有梅马上扑到梁小峰的怀里,那么娇柔无力,眼中充满了失落感。梁小峰显得很精神,藏青色西装,嵌着小红点的黑色领带上夹着一枚蓝宝石领夹,看上去挺拔而儒雅。他看着吴有梅好奇地问:“你怎么啦?”
吴有梅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感到很累。”说着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淌,那神情显得好无助。
梁小峰调好咖啡送到她面前,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不会只是工作劳累吧?”
吴有梅再次摇摇头,被泪水滋润的眸子显得那么黑、那么亮。她带着哭腔说:“小峰啊,我真想死,怎么这么不公道,明明是女人间的争吵、撕扯,却把我送到拘留所,而且秘书长还在大会上批评我,纪委的人也翻脸了。到底谁对谁错,世上有没有公理?”说着,她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望着吴有梅那可怜楚楚的样子,梁小峰还真的动了感情,他把吴有梅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柔声地说:“别着急,慢慢说。”
吴有梅喝了几口咖啡,把头靠在梁小峰的怀里,细说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一说不要紧,倒牵起了几天前触动梁小峰心弦的一件事。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一位女患者走进了他的外科病房。她娇小的身躯衬托着一张凄楚哀伤的脸,一双大眼睛如此忧郁,却又那么明亮,就像两潭幽幽的深水,透出一种古典美。这是梁小峰心目中喜爱的女人形象,他喜欢灰色调子、典雅、幽怨的小女人。这大概与他的母亲有关。梁小峰从小失去父亲,跟着搞声乐的妈妈相依为命,而他母亲也是娇小玲珑的冷女人,难得言笑,静思时两眼充溢着哀怨。望着这位患者,梁小峰动了恻隐之心,加之病历本上那娟秀的字迹“肖悦”,让小峰更加深好感,因为恰好梁小峰的母亲也姓肖。
肖悦伸出那只受伤的左手,尽管梁小峰每天都要见到各种各样的伤病员,心几乎麻木了,可面对这只纤细的手,他的心还是疼了一下。他看到这只柔弱的小手,无名指已经折断,关节处肿得红亮。病人的脸因为十指连心的疼痛而变形,说话都非常吃力,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怜爱。她有气无力地述说病情,小峰知道她是被办公室里的一个女人打的。梁小峰的心被重重地一击,在他心中,女人,是美好的代名词,女人是温柔的,是善良的,是多情的,是天使。这手指是被很大的力量折断的,这会是女人干的吗?这分明是魔鬼!他眉头紧锁,关切地望着肖悦:“你一定要说实话,究竟是怎么伤的,我们才好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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