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说:你们带给我的危险让我上瘾 1-第2/3页
金海泉没伤害她。他虽然冲动地伸出了手,可他坚硬的手指由于畏缩,落到她身上时,竟比海草还要柔软,只在她双腿间抓挠几下,就放弃了进攻。他知难而退了。红丫感受到被体贴的幸福。不必对伤害加以防范,红丫的身子松了一下,还主动回到梦境之中,主动地,以亲近平复金海泉的冲动。金海泉难抑的冲动已无法平复,一股灼热,骤然燃烧在她的嘴里,继而,又沿着她嘴角挂上她腮边。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两股灼热混为一体,涂了她一脸。金海泉是男人,能先于她从梦中醒来。他抱紧红丫,在她脸上揩抹。对不起红丫,没事的红丫,金海泉说,男女在一起都这样,我和同学去过录像厅,我看过外国人……红丫眼睛紧闭,推开金海泉为她擦脸的手,以自己探出的舌头替代金海泉的手,细细品咂嘴边的灼热。海泉,她说,海泉,她紧抱住金海泉一条长腿,像溺水者抱住半截救命的桅杆,我承认你“是”海洋的气息,我承认……如今,海洋的气息又飘来了,仍裹挟着半截桅杆。红丫像当初一样,试图抗拒。也真抗拒了。同样像当初一样,她未能抵抗住金海泉目光与声音的催眠,然后,主动走进了梦境之中。
随金海泉去新洪记饭店时,红丫意识到胡不归一直跟着他们。她脑子发昏,身不由己,想不出针对胡不归该做点什么。就不想,让胡不归成个与她无关的路人。幸好,漫长的晕眩中也能间或清醒,比如,金海泉某句不经意的话,就具有催眠和唤醒的双重作用。我两小时前开始打你电话,一直关机,去小区门口等你,只为碰碰运气———嘻,也没光傻等,还在小区门口那个球台上玩了一局,赢了……哦———红丫不知道说什么好。金海泉是台球高手,读大学时为打台球,期末永远需要补考,但他的零花钱永远比别人多。他赢多输少。他撅着屁股打台球的样子性感无比。红丫不看金海泉屁股,也不看他眼睛。没电了,她说,同时去包里触摸电话,似乎想拿出来让金海泉验证。先于电话,她摸到了裤衩。她僵住了。她没掏手机,防抢似的抱紧小包,又用小包压紧裙子。她感觉到了裙下的空旷,也记起了进饭店后,再没看到胡不归身影。她环顾周围,站起来,对金海泉说去趟厕所。金海泉低头检索菜谱。她故意走下二楼去一楼厕所,以消失在金海泉的视域之外。
一路上,哪儿都没有胡不归身影。红丫左顾右盼,拿出手机按开机键。从她按开机键的地方到女厕所约四十步,这四十步里,秘书台的信息接连跳出,短信的低鸣声响个不停。提示的都是来电信息:七个来自金海泉,三个来自胡不归,另三个来自其他三人。红丫钻进女厕所最里边的一间隔断,没立刻拨胡不归电话。给胡不归回电,应该是此刻的首要事情,她最惦记的,也的确是胡不归。她无力按键。她想哭。她闭紧眼睛憋回泪水。泪水回流,内化为一层薄汗敷到她身上。厕所不热,闭眼也算不上做健身操。她要求自己冷静,先穿好裤衩。下午和胡不归出门时,胡不归不仅不让她穿裤衩,还反对她把它塞进包里。她作了坚持,没全听他。裤衩这类东西,不穿也应该带在身边。就像钱,不买东西,出门时兜里也不能没有。她坚持对了,这条酱紫色蕾丝透明三角裤,至少能解除她一半窘迫。穿好裤衩,尿感又袭来,她继续有理由不与胡不归通话。她重把裤衩褪回大腿。蹲下撒尿时她审视手机,好像她不慎磕碰了它,得赶紧看看它有无外伤。没外伤。
还需要检查它有无内伤,是否好用。她就检查了,把手指按到拨出键上。似乎她本可以不打电话,打,只为了解手机的伤情。电话里还没传出振铃回声,胡不归已经接通了电话,他说他在饭店门口台阶上呢。他就是金海泉,红丫说。我猜到了,胡不归说,他把你领哪儿去了?我进饭店转了一圈,没看到你。你回家吧,没事,红丫说,他来出差,我不好立刻打发他走,陪他吃个饭。胡不归说,你可控制好,别让他喝多了耍酒疯呀,我隔一会儿就给你挂个电话行吗?不用不用那不好,红丫说,我说手机没电了,接你电话就成了撒谎,我得关机。缓口气,红丫又说,你放心,他不是耍酒疯那种人。红丫回到餐位,点菜的服务生已经离开。金海泉目不转睛地凝神看她,表情迷人但难以捉摸,像个容易感伤的老人在表达由衷的思念,又像个顽童刚以恶作剧戏弄完别人正幸灾乐祸。红丫低头,通过对他表情的感觉,分解他脸上包含的具体内容:热烈?温柔?慈爱?疯狂?羞涩?愧疚……为什么唯独没有疑虑?快四年了,还有过波安温泉的逃亡之夜,可他仍相信她还爱他没爱别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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