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飘萍不问过往

    大鸟形态的杜小鸦躺在亭中案台上，白衣男子手中发着弱和的白光，在小鸦身上游走。包日月守在诊案边，紧张地看着医生与病人。半晌医生方说：“灵气耗损过度！”

    “要紧吗？”包日月急问。

    “也没什么打紧。不过今后不再能飞行，也无法再启用人形体态。”医生收拾了一下诊案，摇头说：“可惜了，多好的娃！”

    包日月默然，不知事情到底多严重。

    旁边围观的红衫少女说：“好可怜的小乌鸦。”

    少女身旁，长衫文士朗笑说：“哈！这可不是什么小乌鸦！”

    红衫少女说：“这可不就是小乌鸦，——小乌鸦妖！”

    “不对！”文士摇头说：“玄羽鹦鸦！生长在超魔帝国的死幻之森，以万兽的魂魄为食。嘿！可怜？——此种感慨只怕还轮不到咱们人类发表！”

    红衫少女一愣：“玄羽鹦鸦？异兽榜排名第四的玄羽鹦鸦？”

    “不错！混沌游僧所著《搜奇经》，卷六《异兽篇》其四：玄羽鹦鸦，非鹦非鸦，有禽相而无禽志，实为概念鸟也。聚万兽之灵而生，摄万兽之魄以养，负万兽之悲苦而恸歌，秉万兽之诉求而作人语。又有批语云：狂悲狂喜复狂歌，狂性销时梦已魔。拚却浮华空挟梦，不知何处是归窝。”

    红衫少女说：“前边我倒懂，这批语啥意思？”

    长衫文士：“哈哈！没听过么？异兽榜上共有三位疯子。其一是死寂之海的鬼豚。其二是罪恶幽墟的哈士怪。其三就是眼前这位鹦鸦小姐了。”

    红衫少女一脸狐疑：“它真的是玄羽鹦鸦？”

    包日月尴尬一笑：“没有啦！它就是一只普通的乌鸦妖。”

    “嘿嘿，或许吧！”文士漫不经心地，“不过，据说玄羽鹦鸦入魔之后，就是普通乌鸦的样子喔！”

    此时医生替包日月诊治，修长的手指按着包日月手腕脉口，片刻之后皱起了眉头。

    红衫少女摇头说：“完了！宁哥哥眉头一皱，生死难料！”医生一眼瞪过去，吓得少女慌忙抬手掩口。

    医生说：“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一句亲切问候，使得包日月痛苦地回忆起了自己。是啊！我从哪里来呢！又要到哪里去？

    长衫文士说：“烟舟不问前程，飘萍不问过往！小兄弟莫要难过，咱们都是江湖人。”

    包日月说：“谢谢你。我叫包日月。”

    文士略一沉吟：“包日育，这个名字好！每能御女成胎者，不亦人世之大圆满乎？终偿儿孙满堂之愿，再无不孕不育之忧！”

    红衫少女噗地一笑：“师兄你得了吧！人家是包日月。江河行地，日月经天的日月。”

    文士一句话，原本眉头深锁的医生也笑起来。医生收回把脉的手，略微凝神运气，手掌间浮现出一团白光，白光渐积渐厚，慢慢覆向包日月全身。片刻之后，医生收起白光：“你这一身的皮外伤，虽然很多伤口很深，但都对你没太大影响。不过你内脏出血，需要调理几天。”说罢给包日月服下一颗丹药。

    包日月说：“那小鸦呢？”

    医生说：“小鸦以后就留在竹林寺，它的小倩姐姐会照顾好它。”

    包日月还要说什么，医生已经抱起小乌鸦走向一间草舍内。

    文士说：“小雪走！咱们找老和尚下棋去！”

    名叫小雪的红衫少女，伸手牵过包日月说：“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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