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莫木兰奋力反抗，可还是被凤孤城不顾一切拐跑出楼道，霸道塞进跑车。任她多冷多野，也只是势单力薄，无法与他抗衡。

    “诶，你疯了？”

    莫木兰双手插/进连体裤兜中，目光犀利，面露不善。凌乱的头发，将她吹拂的愈见狂野不逊。

    可他却漠视了她的反对，脚猛一踩油门，跑车如穿梭云层，忽然见飚的高速。她忽然一怔，抓住他袖口冷冷逼问，“凤孤城，你疯了！”

    看着那飙的可怕的车速，好似云霄飞车一样，一向胆大的她，不禁有点眩晕。揪紧他袖口命令，“停车，我要下去，跟疯子在一起，我早晚也会疯！”

    “是！说的没错！我是疯了！疯了三年，疯的彻底。我，无药可救。除非你把我心挖出来，帮我解脱！”

    凤孤城手握方向盘，对着风说，对着她说。那一刻感觉，他或许真的疯了。听着她云淡风清地说着，伤他，更伤自己的话。听着她说，他的帮忙，只为报复，只为跟她上床，他的心寒到极致。

    他不怪她，因为，他欠她。可他，真的快疯了！“我疯了，一定是。明明看见你会心痛，可不见你，我连痛都不会。我以为，见到你，我就能少一点痛，可没有、我没有。每天看着你，不敢远，怕你危险。不敢靠近，怕你反抗。我甚至、甚至不敢，多想你一次，怕我闭上眼睛时会一夜夜睡不着！

    莫木兰，我的心，我这里，明明爱着你，可我却要说最伤人的话，让你投入他的怀抱。我明明，该死的想牵住你的手，背着你一直走下去。可我却要眼睁睁看着你，跟他越走越近。还要，还要拼命地帮你，撮合你，成全你们！我要保护你，保护你的那个男人，你的儿子，你的全家，用我剩下的命……”

    凤孤城单手握着车，手指狠狠戳着心口，好象那里爆炸了一般，炸的血肉模糊，炸的疼痛窒息。

    他真的，失去了理智，雕琢轮廓间烙印的尽是疼痛。

    似乎每一次呼吸，都伴着被风划裂的痛。隐隐的，一点点的，让他这个连刀子枪子穿进身体都不会闷哼一声大男人，痛的、想落泪……

    莫木兰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恨不得将手指，当成刀刃，刺进心窝。忽然间，有种细如蚁蚀的疼痛，蔓延了四肢百骸。

    看着他炽红的眸子，那颤抖的薄唇，那只，不准她叼，却噙进自己双唇间的香烟。寂寞时，他们，都喜欢，抽着，不爱抽、也不会抽的烟蒂，让烟雾朦胧地弥漫，看不清眸底那丝殇与痛。

    心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是真爱，是深爱，不会再伤害她。可她不敢，她不敢，她再也、不敢……

    爱的太幸福，就会被撕裂。

    手握的越紧，越会被夺去。她理解不了，他仅剩的命，也不想理解。因为，她有向天，地，向苍穹祈祷，祸害就叫他活千年！

    沉寂半响，她反问，“那你想怎么样？想我怎么样？想撞山，撞到车毁人亡？想坠海，跟我同归于尽？”

    半响，凤孤城也冷静下来，宝石般诱惑的眸子，有几许竭力保持的沉稳。“有我在，车翻不了，你也死不了。我会控制我的手，至少，它不会疯！兰……”

    他缓缓地唤她，在她耳畔，迎着拂动的发丝，用沉淀的浑厚嗓音，低沉而温柔。“当我，疯了。把它，忘了，从你的脑海中永远刨除！”

    “我听见的，就忘不了。我很记仇，你应该记得。”

    凤孤城大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掖向耳后，一字一句地哽咽说出，“女人，记住我欠你的，忘了、你欠我的！就忍一忍，忍我几次，等我还完债……”

    莫木兰抬起头，眼波里倔强的有丝水气。猝然间，抓住他那只大手，从唇间迸出三个字，“下地狱吧！凤孤城，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半响，他噙起一抹邪魅笑容，轻将她揽入怀，“你又，被我骗了！”

    莫木兰只是低声重复道，“一起、下地狱吧！”

    那一刻，她真的想，一起死了吧！死了心就不会这么痛了。死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死了，就可以忘记一切了。死了，就不用把车开向悬崖边喘息。死了，莫木兰，你就不用再中男人的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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