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贵人有请



    时过中午,司马摇光提着两盒鱼肉馒头,带着善和光找了个街边小店坐下。

    本以为刚才人就够多了,想不到去了一趟太学出来,街上堵得更凶了。

    司马摇光一口馒头一口羊汤,时不时朝内城方向看看。

    直到一大碗羊汤见了底,一个身穿绿袍的青年才从人堆里挤过来,坐在二人对面。

    才坐下,为避人耳目,郎让之赶紧解开外边的官袍,拿在手里沉沉一抖,塞进随身包袱,只穿着里头的中衣。

    幸亏不是冬天,这么穿着也没人注意。

    “摇光,刚才你是没见着,百官都走到文德殿了。”

    郎让之说着,转头看向善和光,拱了拱手,“在下太常寺协律郎,敢问阁下在何处高就?”

    问完,郎让之才注意到眼前此人的穿着。

    麻布衣,粗布包。

    一看就是来京赶考,他竟然问人家高就。

    “在下只是。”善和光端正作揖,正视郎让之略带愧色的脸,语气平缓道:“一介士子。”

    “哎行行行,客套什么呀,都是兄弟。”司马摇光将剩下的鱼肉馒头往前一推,问道:“然后呢?冲进文德殿里了?”

    宫内的文德殿可是官家平常议政的地方,这要是闯进去了,只怕就有大场面可以看了。

    大梁虽然不杀朝臣,左迁一批应该只是时日问题。

    “没有。”

    回忆起方才的场面,郎让之倒吸凉气,“官家没露面,派了少说两千禁军,全副武装,在文德殿前演练。”

    善和光懂了。

    明着不动这些朝臣,却让禁军用演练的方式胁迫这些人离开,要是他们不离开,“不小心”被演练的禁军伤了杀了,也没地去伸冤。

    反正,面子里子都在官家。

    禁军天然就是在皇城内外行走的兵士,唯一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城。

    更确切说,是保卫官家。

    所以,在文德殿前演练,只要官家同意,就合规矩。

    司马摇光笑着点头:“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柳副统领知道什么?不妨跟老奴说说。”三人身后,一个头戴纱帽的老人突然开口。

    老人面容慈祥,不知在那听了多久。

    善和光视线停在老人身前从容交叠的双手上。

    对方自称“老奴”,难道是宫中的……内侍?

    司马摇光神色一滞,眯眼看着来人。

    “副统领不认得老奴啦?副统领小时候被柳尚书抱进宫里,老奴还给副统领换过尿戒子呢。”

    司马摇光所有表情固在脸上,双眉紧蹙。

    这老东西哪来的?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对上司马摇光一言难尽的眼神,老内监笑意不减,道:“宫里的贵人听说,上午有位小公子语出惊人,居然以为官家出了什么事,特地让老奴带过去见见。”

    善和光身后骤然一阵冷汗,身形僵直在座位上。

    “别是听错了吧?今日街上这么多人,不如内监再去别处看看,我不记得有这么句话。”司马摇光摆手。

    宫里有哪门子贵人。

    那破地方,说是砸地老鼠全是坑,还贴切点。

    老内监起身,慢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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