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军寨反瑶池遇险,女帅溺梦境逢仙-第2/6页



    “‘五抽一’?这税不糊弄人吗?比三个月前贵了整整十五倍!”水手长啐了一口浓痰,狠狠咒骂道。

    “这是灾民急需的粮食啊!现在还收那么高的税,真是缺了大德!”盛舜英也想不明白,她的一班同僚怎么既惜死又爱钱,这种时候还胡吃海塞、吃拿卡要。

    船又小心翼翼地行了半里,隐约见到竹墙水寨,想必是入湖税关。墙上约有三四十名巡守军士,不仅神色异常冷峻,还有不少人在擦拭火炮、安放守械,如临大敌。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船一近,高元就嗅到了杀气。

    “元儿”,紫绡赶忙安慰几句,“刚刚那么多水匪,我们不是照样把他们赶跑了吗?听我爹说过,瑶池九寨足有上万大军,什么凶悍的水匪都不敢兴风作浪的。”

    “我看倒真有些不太对劲,看吧”,余南时再一次肃立船头,手按剑柄,准备迎战。

    更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常开的水寨门,居然紧锁着。城头上的旌旗居然不是北晋军队通用的绛红团龙旗,而是西蜀的玄青日月旗。连士兵的装束也有问题,右臂上都绑着很宽的墨色布条。

    三声号炮响,一个身长不过六尺、披挂全套西蜀步人甲的军官喝住了他们:“把大船交出来!”

    那人嘴一漏,就是满口西蜀方言。

    骤然间,竹墙头冒出百八十个军士,手持套索抛向船舷。

    “为何要交出来?该交的税我们一文不少”,余南时冲着军官冷言冷语道,还不忘不动声色地瞧他一阵。

    “不为什么,就因为它被将军征用了!”军官满脸写着骄横,不假思索地狞笑道。

    余南时屹立不动,不屑地俯视着这个矮子军官:“有没有公文?”

    军官语气陡然一转,更沉下了脸:“没有又怎么样?你个屁民敢违抗将军的意思?”

    余南时心里鄙弃地笑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恕本人只认公文,不认军令!”

    军官被他刺目的眼神所惊诧,转眼又打起精神,装腔作势起来:“你……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就没有我大蜀国夺不下来的船,给我上!”

    “冲呀!杀呀!”军士们怪叫着给自己壮胆。

    几个持刀军士扒上船头,立于甲板之上,就要擒拿面前三步内按剑昂首的余南时。

    磨刀呜咽水,水赤刃伤手。

    雪刃翻飞,巧如梨花飘落,恰似秋水惊鸿,目不暇接之际,倩影风掣而至,余南时已后撤一步,眼前七人自腰腹起齐刷刷地断为两半,而剑上几无血痕。

    盛舜英注视着自己手中那把刚刚饮血的剑,清澈如水的瞳中沁出一丝阴冷寒光。也许是为了恐吓对面,她以极缓慢的手速振了振剑刃,让如火的剑光映在对面每个人的脸上。

    军士们面无人色,套着绳索的跳回水里,岸上的装药点火,准备放炮。军官脸色微微变了,身子稍稍僵了一下,便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余南时知道,盛舜英这招出自大名鼎鼎的盛氏霜天剑诀。

    云凭凭兮秋风酸,步中庭兮霜叶干。剑诀外为冷月,内透花魂,由盛天文于寒霜万里、风萧雪婷的北地雪山深处悟道所创。盛氏家传,剑诀分三等,一等三千三百五十七招,二等二千八百九十六招,三等一千五百八十五招。

    大司马神文神武,一统江湖也不过练到第二等。唯一一个达到一等的,是大司马的私生曾孙盛万。只可惜他在二十四岁时辞别家族,携红颜知己渡海北上,不知所踪。

    二百余年里,盛氏族人不断删繁就简,也不断失传断代。延至今日,只有盛谊、盛词还会五百招,盛舜英和同父兄弟们也学得二百九十一招。至于其他族人,远走他乡的旁系难下定论,但本支已全然是游手好闲、提笼架鸟之徒,领着先祖赚得的铁杆庄稼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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