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客



    张寇本黥越之徒,侥幸得势,旁无人治,遂失势以正天心。——《势脉史》

    张天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叶扶风的容貌。“先生可知我睡了多久?”叶扶风不说话,从他的怀里掏出一块机械齿轮组成的仪器,甩到张天一脸上一句。“自己看。”

    “这仪器我属实不会看啊,先生。”

    “我的意思是看不懂就别看了。”叶扶风哼了一声,把仪器收了回去。

    叶扶风整了整衣服,说道,“你的病我是给你治好了,以后好好保养身体说不定能活到七八十岁,要是再像这次作死糟践身体,那也没人救得了你。”

    “先生留步,”张天一连忙起身,“眼下我的身体是痊愈了,可我还有一心病未去,若心病不医,真不知何年何月可治好,那身体上的毛病便又得麻烦先生了。”

    “治不了,告辞。”叶扶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刚准备踏步出门,却发现迈不开步。

    “你这是做何?张天一。”叶扶风一头黑线。

    张天一竟是趴在地上,死死扯住叶扶风的裤管下摆,令其不能进退,又兼着张天一平日打熬的气力,文弱的叶扶风竟真的被张天一限制在了原地。

    “先生今日治不好我的病,就休想出这个门!”张天一耍起赖来。

    “好啊,那我不出了,我就站在这里,你能撑多久,我就陪你撑多久。”叶扶风叹了口气,直接对张天一下了狠话。

    “先生,您是上派而来的学士医师,怎么,怎么也跟我一般耍起无赖来了。”张天一被叶扶风一时间搞得嘴巴都说不清楚话来了。

    “上派的学士怎么了,上派的学士就一定要怎么样吗,张天一,你的偏见很深,这与你的心病恐怕不无关系。”叶扶风打了个哈欠。

    “敢情先生赐教。”

    “不不不,我可教不了你,我只能料势所为,不能见讯知听,你的心病还是去找别人治吧。”叶扶风没心情和他打哑谜了,于是正想趁张天一晃神之际,趁机逃跑,不料张天一还是牢牢抓着他的裤管。

    “张天一!”叶扶风真的忍无可忍了,正打算怒斥几句,却发现语料库里没有几句能说的。

    “实不相瞒,在下之患,实为没钱。“张天一终于坦白了。

    “无钱者自去耕作,这句老话你没听过吗?“叶扶风几乎被气笑了。

    “敢告于先生知,我如今刚从狱中逃出,家有良田不能耕,藏有金银不得用,真不知如何是好。“张天一抓着裤管的手更紧了。

    “你犯的什么罪,竟落于如此境地?”

    “因凭血气之勇,将一豪强之主揍了一顿,他们便合起伙来冤枉我,判了不知什么罪,竟要把我关到老死。我在狱中气不过,于是破狱而出。至今已有一些时日了。”

    “啊?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有人如此作为,如今这赤城府也算是本体派的属地,你没想过再打一纸讼书?”叶扶风表示不解。

    “讼书,讼书,送上去的才是好书,如今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连钱也没有,就是找一个帮我写讼书的师傅都找不着。连讼书都写不了,更不要提过府门的三关五碍了。”

    “如此确实麻烦。“叶扶风点了点头,看向窗外,一只黄鹂鸟正在树枝上歌唱,所唱之音扣人心弦。

    “敢问此心病可医否?”

    “自然,此心病好治,但分大医、小医。”叶扶风笑道。

    “什么是大医,什么又是小医?我自然喜欢根除疾病,可不知两者有何区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