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树



    翻过年,时间就快了,开学也快了。

    每每腻在书房里,皭总要先为自己的创作头疼一番,为自己找个理由就继续看书。

    “皭还真是会说大话。”宁嘲讽他,当然,皭理亏,就不反驳。

    昙在一旁偷偷地笑。

    蓝天静静流淌过他们的人生,带不走一丝一毫。

    皭的头发已经披肩,活脱脱的姑娘像,所以有很多的流言蜚语,很多的谩骂诋毁。

    只有小孩子不在乎。

    “皭,你的头发真漂亮。”继说。

    “我以后也要留长头发。”逆说。

    “夏天留的话太热了,还是等到冬天吧。”盛说。

    玛和瑙只是悄悄看一眼,又不说话,眼里羡慕。

    缃问:“皭要留多长?”

    霰却先答:“拖到地上,像女巫一样。”他做了个鬼脸,跑掉了。

    皭追着他。

    院里又渐渐恢复生机,冬日里光秃秃的枝条长出嫩芽,地上冒出星星点点的草,灌木丛上方又浮起一片新的绿色。

    远处的青山也仿佛睡醒似的,又散发着它的魅力,天愈暖和山愈青翠。

    春天来了。樾想。

    没错,春光被困在花苞里抽不开身。

    院里的鱼也活泼起来,一圈圈地转悠。

    小杏和渼在院里跑来跑去,摇着尾巴,吐着舌头。

    庙钟三声刚刚好,很快昙和宁就到了。

    她们携着一路的风尘,与皭和樾相遇。

    宁说:“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

    皭嘻嘻地笑着,他们不约而同地盼着夏日里勾人的暑假。

    昙竟也开始打趣道:“只可惜皭的故事还没写好,不然就能大玩一场了。”

    皭的目光看向别处,可脸上又热,眼神也不自在。

    樾替他说话:“他已经很努力了。”

    很明显地,激将法,樾上次明知道皭所谓的创作,空空如也。

    皭跺脚,说:“这个夏天,我,一定写完。”

    他还拍着自己的胸脯,狠狠地拍。

    天很空,空得渺远,有恍惚的距离感,陌生。太阳挂在那,漠视人间,可又晒得人发热。

    院长妈妈说要种点什么,随便什么。

    后来大家就被带到另一块园子——仅是一块空地,四周围着墙罢了。

    樾用手遮着太阳,看清这块地皮,有很多倔强的杂草,土堆,沙丘,被风带进来的枯枝败叶化成灰,再赴向远方。

    “荒芜但不衰败。”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来得模糊,模糊到樾不知道盛是不是叫盛春。

    春时的温度时上时下的,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膈应慌。

    可今天热,日头毒,晒得人烦,今天是被称为春天的。

    早预料到一般,院长妈妈准备遮阳伞,说过会太阳没那么大的时候再种。

    小孩不嫌,个个活蹦乱跳,在挑。

    挑这个树苗,那袋种子。

    有花,有蔬菜,有水果,有树。

    皭早就相中那棵杏树苗,候在一旁,看家似的,不许人靠近,连对樾都要叫喊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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