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扶摇蓬蒿子
“石老哥,兄弟姓吕,名支。”吕支如实道。
马厩石摆手道:“我无需知道你叫什么,只要不姓申,这马就跟你再无半毫关系。”
吕支听得明白,也解得通透,方欲转身而去,那瘦马竟向着吕支嚎鸣起来,极为欣喜,任谁都看得出来。马厩石一惊,仔细看了吕支许久,见吕支除了一副枯瘦如柴的模样,并无多余出奇之处。
吕支也是惊诧,他也并未想到仅与这瘦马相处不过七八日,瘦马便已对自己有了感情。心中虽不舍,奈何居于人下,只得转身而去。
午时,吕支正与石镜打听寨内种种规矩时,忽听到屋外有人喊自己姓名。出屋方知,这人竟是送马牌而来。这人吕支没会过面,更别提认识了,将一枚马牌丢过来就走了,话也不多说两句。吕支反复看过马牌,上写着“四十二,吕支御”一行小字。吕支初来乍到,清平寨内并不认识几个人,能帮自己的,略一思索,脑中当即一道书生身影浮现,只是因何,却一时难以想通。
聚啸山野,强寇所喜;不务工不耕农,闲来掷骰赛酒,也是强寇所喜。这不,吕支晚饭花了百枚铜板吃了顿好的后,信步游玩消食,至一芦苇荡,荡内忽转出一书生,正是三当家李家和执铁扇而出。吕支躬身抱拳,笑道:“见过三当家的,莫非三当家亦好落日景色,敞怀拥风,一解人生苦思。”
李家和摇合铁扇,笑道:“人不可貌相,我所猜不错,吕兄弟果雅士也。”说得二人都笑,联袂信步漫行。不觉行至一方断壁前,其上老鸦嘶鸣。李家和以扇指山,吟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吕支笑道:“此诗出自《无名氏诗集》敬亭山一篇,来历难知,莫若敬亭改作清平二字,岂不正妙。”
李家和笑问:“合律?”
吕支摇头道:“最不喜限律,应韵便可,是言本心。”李家和拍掌大笑,更觉吕支非凡夫俗子。
吕支亦口吟一诗云:“是山亦非山,龙卧仙人现。光耀北斗天,清平铁李扇。”这一手马屁拍得不轻不重,亦上亦下,怎么也让人说不出个过谦谬赞之语。李家和只觉说不出的开怀舒畅,拍扇微笑良久,方不再隐瞒心中想法道:“吕兄弟通诗书,为兄便不隐瞒了,有一事,非兄弟才能办不可。”
吕支抱拳道:“不违道义,不危及身家性命,不敢推辞。”
李家和连道放心,当即贴耳对吕支说出一番长言,随后顾视四周,见寂然无声,伸出三个手指道:“吕兄弟若答应,为兄也不亏待你,三七分。”吕支毫不思索,果断应了下来。二人约定后日于寨外小灵谷会合。
次日清晨,吕支至一清净无人处,通了数遍吕家庄基础剑法后,方回屋便被石镜带至一两层朱漆小木楼前,左右流水田地俱全,还有三个小童正打闹嬉戏。随石镜登阶入至一楼大厅,便见一疤脸大汉正用短刀削肉吃得正酣。大汉是二当家克令。石镜恭敬笑道:“二当家,人俺带来了,您有啥吩咐,只管招呼俺与吕兄弟,必办得妥当。”
克令笑道:“干得不错,石镜,你先去吧,我有话要跟吕兄弟谈谈。”石镜一愕,转而深深看了一眼吕支,随后向外而去。
“坐,吕兄弟,这有上好的新鲜鹿肉,吃些。”克令笑着招呼吕支道。
吕支躬身推却道:“不敢,二当家养元巅峰道行,小人不过二层道行,怎敢与二当家并列同坐。”克令起身走至吕支身前,左臂搭上吕支肩膀,笑道:“兄弟说得甚么话,都是自家兄弟,分甚大小。”
吕支面不改色道:“二当家如有吩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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