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第2/2页



“服下,能缓毒发。”

声音传入耳中,刁泰本能张开嘴,吞下苦涩的药丸。

药效很快发挥,疼痛迅速缓解。

他看向尢厌,多种情绪交替出现,惊讶、疑惑、难以置信,纠结在一起,凝固成一片晦暗。

“喜烽勾结公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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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以执政的手段,不会容你继续平安。是否供出幕后主使,你都必死无疑。以命最后一搏,或能保全家族。端看你如何选择。”

刁泰低下头,凝视手指上干裂的血痕,许久没有出声。

尢厌没有催促,平静坐在对面。

火把立在两人身侧,火光跳跃,烟气攀升。火焰倏地膨胀,中心处发出一声爆响,惊醒沉思中的刁泰。

“如何做?”他抬头看向尢厌,沙哑开口。

尢厌向前倾身,单手按住他的肩膀,附到他耳边道出一番话。

刁泰脸色惨白,完全失去血色。

“非此不可?”

“然。”

“我死后,家族能保?”

“七成。”

“我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做与不做,全在介卿。”尢厌收回手,笑容冰冷,“就算刁介卿供出主使也无妨,届时,刁氏会彻底湮灭,鸡犬不留。”

刁泰手脚冰凉,霎时间如坠冰窖。

看着尢厌,他不免心生怒火,恶声道:“喜烽可知你是越间?”

“我是何身份,同样不重要。”尢厌回到原来的位置,好整以暇说道,“刁介卿莫非忘记喜氏本为中山国宗室,遇氏族叛乱窃国,举家奔逃上京,求天子主持公道。结果如何?”

听尢厌提起中山国,刁泰脸色骤变。

“天子寻借口搪塞,拖延数月不闻不问,最终竟册封叛乱的氏族,使喜氏失去国祚,宗庙也被推倒。这其中,当时的介卿和政令功不可没。”尢厌看着刁泰,轻声说道,“据悉中山国氏族送入上京十车金,有三车在介卿府上。认真算起来,喜氏和刁介卿祖上有大仇。”

灭国之仇,夺家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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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远方。

他打开陶瓶,一口气吞尽药丸。其后打碎瓶身,用碎片划破掌心,以手指蘸血在墙上写下一行字:执政结王子害,我知其秘。

最后一个字,他故意写得扭曲,遗落两笔。

待血迹洇入土墙,染血的掌心重重压下,覆盖一个血手印,触目惊心。

做完这一切,刁泰以碎陶片横过脖颈,猛然一划,鲜血飞溅,地面洒落点点红痕。

月光如水,皎洁明亮。

光影穿过窄窗,落入昏暗的室内。

灯盘倒扣,压灭了火光。

残存的灯油缓慢流淌,覆上苍白的光影,侵蚀出一片暗色。

刁泰趴在地上,血从脖颈涌出,手指抓握两下,很快变得无力。生命之火燃尽,双眼逐渐暗淡,他在月影下气绝身亡。

暗牢外,尢厌没有立即返回喜烽府上,而是穿过两条夹道,三绕两绕来至一扇挂有铜锁的木门前,抬手在门上连敲三下,重复三次。

少顷,门后传来声响,紧接着大门开启,尢厌闪身而入。

“告知公子,事已成。”

尢厌在门内停留片刻,很快从另一道暗门离开。

他走出不久,院内飞出三只信鸟,接连振翅穿过夜空,乘风向南飞去。

风中弥漫水汽,信鸟越向南飞,水汽越重。

进入越国境内,蔚蓝消失不见,天空被乌云遮挡,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越侯宫内,上京来使脚步匆匆,随侍人穿过宫道,冒雨去往正殿。

他手捧一只木盒,盒中是册封越侯的诏书。这封诏书早该送达,但因种种原因拖延到今日,早引得越国上下不满。

使者来至殿前,朝会尚未散去。

侍人入内禀报,不多时至殿前宣:“来使入殿!”

使者的发冠和衣袍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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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