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



    南宫烈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瘀伤,眼神变得阴郁,“他们对你用刑了?”

    “对待被抓回的叛逃者,当然会用刑,没有把我弄成残废,已经算是给面子了。”顾薇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也不要怪他们,这是规矩。”

    南宫烈闷声不吭地打开药箱,用药棉沾着碘酒,小心地在她淤青的肌肤上擦拭。

    即使他已经尽量放轻动作,她还是疼得直抽气。

    “很疼?”

    顾薇龇牙咧嘴地说:“当然疼了,你轻点儿!”

    “疼才好,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跑掉!”说完,故意在她淤青的伤口上摁了一下。

    “啊啊啊——”

    顾薇惨叫了声,泪眼婆娑地看他,“轻点儿,叔叔……”

    南宫烈的心弦一颤,“你小时候还比较乖,每次都会乖乖叫人,后来大了,就不肯再叫我叔叔,只有每次有事求我的时候,才会叫我叔叔。”

    顾薇愣了愣,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说话。

    “前面药还没擦好呢,翻过来。”

    顾薇又只好再翻个身,乖乖躺在床上。

    南宫烈继续为她擦着药,到小腹处时,却忽然发现一道三寸长的伤疤,是陈年旧伤。

    “这道伤口,是怎么回事。”

    顾薇目光闪了闪,轻轻一笑,慵懒地说:“哦,那是以前阑尾炎,动手术时留下的疤,难看吧?”

    “没有。”

    南宫烈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无理取闹的女声,和守卫无可奈何的劝阻声。

    很快,孟婉就突破重重守卫,冲了进来。

    看到顾薇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的脸气得煞白,尖声叫道:“你们在做什么!?”语气像足了捉奸在床的妻子。

    顾薇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舒展了一下四肢,支着下巴,挤眉弄眼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床单凌乱,衣衫不整,你说在干嘛?”

    “血蔷薇,你这个贱人!”孟婉颤抖着双手,眼看着就要扑上来。

    顾薇得意地眉飞色舞,“哎哟哟,这还是我认识的白百合吗?看看这脸怨毒相,泼妇骂街喽!”

    “别闹了,阿薇。”南宫烈有些无奈,向孟婉解释道,“她受伤了,我只是在给她上药。”

    孟婉情绪平静了些,可依旧难掩气愤,“上药?上药用得着在床上吗?而且,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她已经二十六岁了,竟然还这样赤身果体地躺在你床上,你让我怎么想?”

    不仅如此,南宫烈房间的这张床,就连她都没睡过。南宫烈有些轻微的洁癖,不准别人随意进他的房间,平时他想要亲热时,都是在她的房间留宿。

    现在,他竟然把这么个脏兮兮的女人抱回了自己床上!

    果然,她就知道,血蔷薇在他的心底,始终和别人都不一样!

    “孟婉,阿薇是我的亲人,我是她叔叔。”南宫烈冷着脸严肃的说。

    孟婉嘟哝着嘴,没敢再说什么,她知道,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就代表她要是再说下去,他就要生气了。

    顾薇却讽刺地笑了笑。

    亲人?她在他的心底,只怕永远只是这样一个定位吧,也就是这样一个定位,当年把她钉在了十字架上,不得翻身。

    “叔叔,你出去一下,我有点话,想跟我这位昔日的好姐妹单独聊聊。”

    南宫烈犹豫了一下。

    顾薇冷笑道:“怎么,不放心?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放心吧,当年我和她都是夜组出生,身手旗鼓相当,就算我当年略胜一筹,可我毕竟十年都没出过手了,现在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呢。”

    “阿薇,你……”南宫烈对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有些无奈,“好吧,你们聊。”

    他转身出了房间。

    门口的守卫恭敬地朝他敬了个礼。

    “谁准你们放她进我房间的?”南宫烈看着那个守卫,眼睛冷得像冰。

    “可是,孟小姐她……”

    “记住,不管是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我的房间!”南宫烈冷冷地说,“自己去刑堂领罚!”

    卧室内,只剩下顾薇与孟婉两人。

    这对昔日的好姐妹,相顾无言,冷冷对视着,均是讽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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