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雾浓10



“去哪了?”

   乔阳还没进门,便被冲出门的孟子冲吼了一嗓子。

   她有些累了,做了一夜的衣裳,天还没亮就跑出去烧了。

   为的是赶在乔谨言睡醒前回来。

   她仰头又低下头去,“烧了点冬衣。”

   提裙从孟子冲跟前走过,“其实我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走不出去,我也没办法。”

   孟子冲猛地拉她的手,“走不出去就不走,老哥带你游山玩水。”

   “算了。”乔阳不着痕迹躲开,“老哥真想帮我,就让我走。”

   “不。”

   乔阳走进院中,突然回头,树根被孟子冲托着胳膊往里走。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那么厚的棉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渗出来,她转身走回院里。

   “我还是找解药去吧。”

   孟子冲丢开手,树根就软趴趴跌到床上。

   “别。”

   “不要命了?”

   “江州太乱,你不在,我不安心。”

   “你当我是你仆人么?想用就用,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妹子,我看都不看你一眼。”

   孟子冲压低声音怒吼,喉中发出呼噜声,活脱脱的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找到解药也没用,我的身子,我比你清楚。”

   “向死而生,向死而生。你可听过?”

   “未曾。”

   树根支起身子坐起来,“江州才俊众多......”

   “你可真是够了,这就张罗着给她找下家了?”

   “你不急吗?”

   孟子冲抄起笤帚砸他身上,“我比你急。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她就放心了。”

   他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他剥皮拆骨,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现在就死,我连夜卷个草席把你葬进那个衣冠冢里。好让我妹子祭拜有人。”

   “咚咚咚......”

   适时传来敲门声,孟子冲黑着脸打开门。

   张躬亲挂着笑的脸僵了僵,尴尬咳了一声,“孟先生也在啊。”

   “有事吗?”

   “明日庆丰年,燕楼姑娘要在临河游河,孟先生想去吗?”

   “去去去。”

   孟子冲瞬间心情大好,舒心地抚了抚胸,感觉空气都好了。

   “树兄呢?”

   “他......”

   孟子冲抢了先机,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树根堵回去,“我去。”

   他不悦回头,“你添什么乱?”

   “东家不是有船屋么?”

   “东家的船屋,你也配?”

   在孟子冲的咬牙切齿中,张躬亲麻溜开溜了。

   “孟兄,关门。”

   孟子冲气的神经一跳一跳的。果然不能与这无赖长待,会短命,短命啊。

   他砰一声甩上门,健步上前掐住树根的脖子,“你最好说清楚,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坟里。”

   “青年才俊。”

   树根认命地仰着头,气道变窄导致气血不畅带来的压迫感并未让他停止作死。

   “她需要一个才俊,你不也想看见吗?把把关。”

   孟子冲闭上眼,平息了片刻才将他放开,“用我妹子的话说,你就是在作,作死。”

   猛地空气入肺,撑满整个胸腔,树根畅快地喘息了一声,“红逍楼啊,花魁娘子啊,不看看,怪可惜的。”

   “混账,混账。”

   孟子冲拍腿大骂,转身拍的吱呀作响的门震天响。

   院中家丁皆是一惊,忙溜的远远的,不敢与这位搭茬。

   庆丰年是江州重要的节日。原本是先辈为庆祝丰收办的集会,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江州最为重要的集会之一。

   每年的这一天,临河上飘满了各个花楼到花船,不常露面的花魁娘子也会为庆丰年而游船献艺。

   而这一天便是船屋一年之中生意最好到一日。

   船屋靠在岸边,与花魁娘子的花船交臂而过,即便没钱也能大饱眼福,何乐而不为。

   乔阳的船屋正对着红逍楼,燕楼姑娘的花船驶出会再此地停留一曲的功夫。

   头天便有人争着预订位子了。乔阳手一挥,不定。下午就着人取打扫了船屋,吩咐厨房做几桌小菜,明日带到船屋,举家上下去看花魁娘子游船献艺。

   晃晃悠悠的船屋上,乔阳戳了戳石榴,“怎么他也来了?”

   “不是都来么?”

   “他伤没好。也这么色吗?”乔阳眉头皱起来,“要不送回去吧。”

   “来都来了。”

   石榴低低说,“送走了乔思辰和张先生都不高兴。瞧那三个,更像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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