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牢狱-第2/3页



   固然是当年发生的剧变,东宫却依旧留有他的一席之地,也成为了东宫的禁忌。

   纵然他何其无辜,可在如今未明的局势下,谢长柳行刺东宫也只能令人发指。

   他是刺客。

   “太子说过,会为你正名的,只是时机未到,你不该急功近利的。”

   想当年,他们的谋划一切都在循序渐进,可变故却发生在了原本以为最不可能的谢长柳身上。

   他居然敢搜集到元氏的罪状,入宫告御状。该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元氏这个庞然大物是他一番说辞和不知道哪里来的证据就能推翻得了的吗?

   他是恨极了当时,在大明殿的时候,太子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维护元艻吧。

   太子尚且对元氏都小心翼翼,谢长柳怎敢釜底抽薪?

   “元艻威胁到东宫的时候,东宫太子之位岌岌可危的时候你们在一步步退让!储君是天下的储君!凭何要怕了一个外戚!我这是急功近利?我只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想让东宫绝处逢生!而不是看着你们一个个在元氏的鼓掌之中被玩弄!”

   他能等得起的,就算是秦煦的承诺一年不变现他都能等,他在乎的是秦煦,不是自己那个看不见的前程!

   他只是想帮秦煦……

   他以为他能做到……

   可是,为什么最后秦煦不站在他身边啊?

   若是他们统一战线或者说,秦煦相信他,认可他,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一样?

   他不敢去设想,因为他已经走了那一步的试探,最后不出所料的落得败首落魄。

   华章被谢长柳的诘问逼得张口无言,他本来,心中对谢长柳的控诉是满腔的,可此刻,他再也无法责问出来。

   好像……他根本就无法感同身受,因为这是谢长柳的人生经历,不是他的。

   空荡的天牢此刻传出一阵低沉的抽泣声,压抑得如同山鬼的低吟。

   华章不知何时已经离去,这偌大的天牢,似乎也就独谢长柳一个犯人。

   华章离了天牢去了印象堂,那里聚集着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此刻的他,本该是回家的,可他心里压抑着无处发泄的沉闷,或许是因为见了谢长柳,或许是因为谢长柳的那番话。

   当年在他挥剑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呢?他想啊,太子之命不可违;他想啊,他要为太子斩断一切荆棘,荡平一切阻碍。他想啊,自己,终究是年少轻狂了。

   他饮下一壶酒,却依旧走不出经年往事的死胡同。

   酒壶倒地,瓶口一滴滴淌出清冽的酒水。

   飞鱼寻来的时候,人已经喝得半醉半醒。

   “华章?听说,谢长柳来了。”

   飞鱼不同于华章羽林卫的身份,有出入东宫的权利。自听说东宫发生的事后,他就焦急的等着华章的讯息,奈何这人回来了却不见了踪迹,却是跑这喝闷酒来了。

   “是。”

   “没事吧?”飞鱼有些担心,这人一回来,怕是东宫有得乱了。

   “能有什么事?”华章绯红着脸嗤笑。

   太子安然无恙,刺客也束手就擒。

   什么危机都没有。

   所以,他在难过什么?不该庆幸吗?

   “飞鱼,白日里去瞧瞧太子吧。”他虽是喝得半醉,却意识清醒。东宫自此怕是不会太平了,今晚这一遭,东宫那就难熬。

   “我以为你会让我去瞧瞧谢长柳的。”

   华章、飞鱼、花盏、惊羽、邱频几人,都与谢长柳有过交道,而独飞鱼与谢长柳感情甚笃,只是因为,他们两人喜好相近,总能说到一处去,那时候,太子也会在自己无时间陪伴谢长柳的时候召飞鱼入东宫伴谢长柳,这份荣宠,无人能及。

   如今这时候,或许能去和谢长柳说上话的也独飞鱼了。

   华章轻哼。

   “他是个没事人,如今恨死我们了。”

   飞鱼闻言,一时接不上话来。

   若他是谢长柳,也是恨的。

   “当年……流亡的苦,他都吃了,恨我们应该的。”

   他们这些人,明明曾经也是一道的知己好友,彼此信任,可有的人逼得他走投无路,有的人冷眼旁观。

   飞鱼其实对当年旧事心有不平,奈何自己人微言轻,尽管有心助力谢长柳却束手无法。

   当年他受命出京,听到谢长柳的事后,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那人已经下狱,他还去看过,只可惜,被拦在了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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