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爱只是我的幌子



    霍莎

    爱?

    你问你自己,

    是真的爱,

    还是因为需要我却说不出口,

    就用爱的幌子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安洛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温暖的云层像棉花一样堆满我的四周,月光银白温软,有天鹅绒一样的雾气弥漫开来,我伸出手去,就有大片大片白色花朵开在我的手心、指尖,散发出月白的光晕,晶莹剔透的美好,像是谁喜极而泣的眼泪。

    我的泪水自作主张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流成一朵朵白色的花,但我心里却觉得异常欢喜,暖融融的浅浅痒痒的欢喜,我就咧开嘴微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地吞咽我的眼泪。

    我看见了我的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紧紧抓住我的手始终不肯离去的父亲,我看到他一双忧伤而迷离的眼睛,有微微的碎光在他的眼睛里波动,我就咧开嘴哭起来。

    爸爸。

    你的莎莎好想你!

    爸爸。

    你的莎莎她受伤了,不是身体是心。

    从七岁你走的那一年起,她就受伤了,伤的好重好重,每个夜晚都会在梦里哭出声来。

    爸爸——

    我哭着跪倒在地上,爸爸,为什么你会这样看着我,为什么你这样看着我,你让我感觉到羞愧,却不知道愧从何来。

    爸爸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我仰起脸,看他满脸心疼的表情。

    爸爸,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我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朵白色的花。

    我喃喃,爸爸——

    握着手心的那一朵花,心碎难堪言语的诉说。

    孩子。

    爸爸终于朝我伸出手,他的手那么的凉那么的凉,手掌是缥缈的白,孩子,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爸爸?我呆呆地看着他瞬间变得浑浊的眼睛,因为他的话语而浑身冰凉。

    记住,孩子,你一直是爸爸心里的宝,手心的肉。

    有这么一瞬间,我有些分不清,面前站的人,是我的爸爸,还是那个让我恨又恨不起来爱又爱不起的安洛。

    他注视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却又游弋着无望。

    我一直是最心疼你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他们的脸在我面前交错,一样的心痛至极的神情,一样的关爱而无力的话,有一种苍白的力量直指我心,让我的灵魂开始变成一种极其肮脏的灰。

    我亲眼看着自己越来越透明,然后渐变成灰色,我惊恐地望着爸爸、安洛,他们摇摇头,渐行渐远。

    爸爸——

    安洛——

    醒来,安洛抓住我的手,关切的眼神,神情痛楚。

    一如我梦中的样子。

    我抓住他的手:“安洛,你不要离开我,你一定不要离开我!”我抱住他,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他的怀抱。

    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噩梦成真,他和爸爸一起渐行渐远,不再心疼我,不再看我一眼。

    我终于明白,安洛,他始终是我心里认定的归宿,即使他无力给我阳光,但我也渴望靠着他的肩膀,和他依偎着,相互温暖彼此的灵魂。

    “别乱想!”安洛拍拍我的背,抓住我的胳膊扶正我,直视着我的眼睛,“做噩梦了吧?没事的,再休息一会儿就好,嗯?”语气出乎意外的平静。

    我看着他的眼睛躺下,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我好想告诉他我梦里的场景,可那些白色的花、灰色的我让我开不了口,我的心里一直延续着梦里的强烈的愧疚感,让我很害怕,哪怕是安洛轻轻的一个皱眉。

    “乖,我去叫你妈妈和许薇过来!”

    “不!”我的声音尖厉,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居然会这么强烈地反对他。

    “你怎么了?莎莎!”

    “我……我没事,”我摇摇头,“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清晰地感受到内心所有的恐惧忧愁患得患失叫嚣着四处冲撞,手上是尖利的刺刀,割伤我的心房,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割得七零八落。我只能紧紧地抓住安洛,只能看着他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才不会感到那种心里空落落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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