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赵东城百思不得其解-第2/3页



   王月琴和赵东城一样,在爹和老歪讨价还价的时候,她也是一句话没说,好像对钱忽然也不在乎了。

   死猪被老歪拉走了,众人也各自散去,赵东城把王月琴拉到屋里,说了许多安慰她的话。王月琴也不说话,也不哭了,只是呆坐着。

   赵东城没心思砌池子了,早饭也没吃,陪着王月琴呆坐了整整一上午。

   几天来,赵东城心情一直不太好,他翻来覆去地想着,两头猪到底是谁药死的呢?他想得脑袋发胀发蒙,还是想不出来是谁干的。

   一天下午,他拉着架车子往麦地里送粪水,把粪水在地里泼撒了,正要回去,见德宝背着粪箕子一歪一歪地向这边走来。

   德宝个头不高,长得短粗,经常戴一顶破军帽。

   赵东城远远就看出来是他,德宝摆摆手让他停下。

   赵东城将车把放下,掏包烟出来,点上一根吸着,坐在车把上等他。

   德宝走到跟前,赵东城把烟递给他一支,他从赵东城嘴里拿了烟,把自己嘴上的烟点着,就蹲下来和赵东城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许多闲话。

   德宝似乎想说一件什么事,又一直犹豫着,几次想说都打住了。赵东城观察到了这个情况,但也没有问。

   最后德宝终于下了决心,往起站了站,凑到赵东城耳边:“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赵东城一脸认真:“那当然了,你看我像是来回学话的人吗?不管啥事你尽管说。”

   德宝的嘴巴仍然挨着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你家的两头猪是被谁药死的吗?”

   赵东城心里一沉,脸上立即严肃起来。

   他哑声问:“是谁?”

   德宝却又呆着不说了,像是后悔了。

   赵东城急了:“德宝,你这样就是把我当外人了,那咱俩好算是白好了。”

   德宝没了办法,不说是不行了,他又向前挪挪身子,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赵东城身上了。赵东城被他身上那股子浓重的烟油子味,熏得透不过气来。

   他不得不说道:“你不用靠这么紧,这北地里又没有其他人。”

   德宝却还是那样俯着身子往前趴着,一股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温热气息,在赵东城耳边一吹一吹的,赵东城强撑着。

   德宝终于说了:“是赵四贵。”

   “赵四贵?!”

   赵东城顿感惊讶,脑海里迅速闪现出赵四贵细条的身架,和那一张灰暗廋削的脸,以及那张脸上时常带着的、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肯定是他!”

   赵东城忽然就有了这样的直觉,甚至在德宝刚把赵四贵的名字说出口时,他就认定了药死自家两头肥猪的人,就是赵四贵。

   他脑海里瞬间掠过的赵四贵和他老婆,先前种种令人疑惑的举动,似乎也印证着他的这个认定。

   赵四贵和他家是近邻,按理说,卖死猪的那天早晨,王月琴一哭他家的人就能听到了,但他家里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赵四贵老婆已经在娘家生了儿子,全家人正月里就搬回来了。

   猪死的前天晚上,赵东城还在家门口遇见了赵四贵,双方打了招呼,赵四贵还勾头,往他家院里大门东旁的猪圈里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赵东城当时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他当时在家,为什么没有出来呢?大概是心里发虚吧?

   赵东城忽然又记起,赵四贵在猪死的第三天,才晃晃悠悠地到他家猪圈前看了看,一张脸红得跟红纸似的,赵东城偶尔跟他眼光一碰,分明能感觉出,他那眼里有一种奇异的象是复仇得逞之后的亮光。

   赵东城当时也只是心里一惊,并没有往猪是他药死的这一层上去想。

   现在通过德宝的口,说出赵四贵的名字,他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下子就认定了,那些他当时没放在心上,或者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细节,在德宝说出这个名字时,一秒钟内就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了千百遍。

   但是,赵四贵为啥要药死他家的猪呢?

   这让赵东城百思不得其解!

   他虽然是组长,可从来没有在公事上对付过赵四贵,在私事上更没有和他闹过意见,是什么导致赵四贵对他怀恨在心,以至于药死他家的猪来报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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