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亮了
夜雨溅微凉,人心似断肠。
正阳门下那遍地方家忠烈的尸体,让朱允文本就悲痛的心沉入了黑暗里。方家忠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换来皇帝得一线生机。可他们只能被历史长河,掩埋在默默无闻地废墟里,留不下只言片语。
“王德,带一队人收敛忠烈遗骨,厚葬。明天再找人在这正阳门旁建一个碑,把方家忠烈的名字一一刻上,今夜此事也要事无巨细记录在石碑上,不能让忠烈们在地下寒心啊。”
“臣,遵旨。”王德对朱允文行礼答道。
逝者已逝,能做得也就这么多,让忠烈地余光长存于世,让活着的人缅怀心悸,让悲痛得人学会成长。
成长总是伴随着血和泪,自己的血和泪已经流地够多了,那么也该让敌人血债血还了。
朱允文眼中闪过浓烈杀机,对着徐辉祖吩咐道:“派些人守住皇城四门,任何妄图出城者杀,剩下人跟朕进宫平叛,凡手持兵械者杀,衣衫带血者杀,肆意奔走者杀。”
“遵旨。”徐辉祖向朱允文行礼后,对身后京营军士大喝道:“进宫,平叛。”
进宫平叛很是顺利,并未遇到多大抵抗,拱卫京师皇城的军队,大多还是忠于皇帝,对于皇权得敬畏深深刻在他们骨子,只是一时被有心人利用和蒙蔽,在叛乱头头左都督徐增寿叫门下,除了少部分领头造反得顽固分子向皇宫深处跑去外,剩下军士纷纷开门投降,跪迎皇帝。
对于这些叛乱军士,朱允文并未急着处理,只是简单安抚了几句,留下一队人马看守,就带着徐辉祖和北大营将士穿过承天门,直奔乾清宫。
天空的梅雨依然飘落,雨丝细密绵长,像情人的手,柔柔地游走在乾清宫门前那残破的躯体上,缠绵悱恻却带不走身上一点疼痛。
远处依稀传来嘈乱的脚步声,残破的躯体好像动了一动,他挣扎许久,用尽了全身力气,这才吃力的抬起头,向着脚步声望去。
那满脸血污的脸先是迷茫然后瞬间转换成惊喜,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让他强撑着爬起身,跪拜喊道:“陛下,卑职无能啊……卑职退守坤宁宫时,王忠逆贼,以吕太后性命要挟……卑职无奈,不能杀生成仁,被俘,可谁知那无耻之贼,言而无信……太后不甘受辱,自杀……卑职没有保全太后……请陛下责罚。”
赵忠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这个被王忠百般折磨都没有低头的硬汉,此刻却泪流满面。
对于前身生母吕太后,因为没有融合记忆,所以朱允文也没有什么深刻印象的,哪怕听到太后自杀身死,最多也就叹息几句,可是对于这个用性命守护自己的汉子,那可是真情流露,快步上前,急忙把他搀扶而起,:“朕不怪你……朕不怪你,你没事就好,这不是你得错,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劝慰赵忠几句后,扭头对身后王德呵斥道:“没眼力劲地东西,还不快传御医,让人救治赵忠。”
王德还未开口,赵忠却抢先开口了:“陛下,不用浪费时间救治卑职了,卑职怕是不行了,看到陛下无恙,卑职也就安心了,卑职愧对陛下,愧对锦衣卫职责,哪怕皇恩浩荡,陛下不于追究,但卑职现已是残破之身,老兄弟们也都走了,卑职怕他们在黄泉路上,没有统领,被别人欺负,卑职舍不得那群老兄弟……。”
朱允文强忍着眼中泪水,眼看赵忠一脸死志,内心忽然升起一阵恐慌,今天身边人已经死的够多了。不想再失去这个刚烈得汉子。又是急忙开口道:“朕不要你死,朕答应过你,会让锦衣卫地荣光在你手中闪耀,你死了锦衣卫谁来替朕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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