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逼债-第3/4页

    姐俩默默劈柴烧饭，这么多年来，这种日子就是她们的日常和轮回，如同一个深渊，每当她们用尽力气要爬上去时，命运的恶魔又一脚把她们踹下去，这深渊仿佛成了她们深不见底的宿命。

    蕊珠想到承佐，似是黑暗中的一道天光，“二哥，我跟你走，不管前路是什么我都跟你走，至少不会比现在的日子更绝望吧！”

    鲛珠坐过来悄悄问道：“姐姐，我们还有多少钱？”

    “统共不过二百文，还要给母亲置冬天的衣服。”

    “你爹在家么？”两个税吏牵马走来。

    “官爷，找小人何事？”

    “我们来收下半年畜税，你家定银一两五钱，也可用两只肥羊抵税。”

    “官爷，小人家中无银无羊，实在是交不出来，求官爷缓上一年，明年一起交足。”

    “章老锤，今年挖渠服役你就称病没去，职事大人念你是场监姻亲，给你免了，如今这畜银不按时交，是要抓去监牢受苦刑的！如今你和屠场监家断了亲，可没人给你面子！”

    “我家大女儿可抵给官府做官妓！”章老锤急道。

    “税司又不是人市，你家怎么没钱？富贵人家都没有这样上好的骏马！”税吏指着树下的两匹马道。

    “我们牵走一匹，你三日内凑够了银子来赎！”

    “不行！”蕊珠、鲛珠几乎同时奔到绝影和一滴墨前，张开双臂护住。

    “收不上税银我们就要受罚，今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两税吏拨开蕊珠姐妹，强行去牵一滴墨。

    “慢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是屠大公子，失敬，失敬！”两税吏忙陪笑行礼。

    “这两匹马是牧监府暂借给她们用，以后你们莫再打这马的主意，思佳，取银子给税吏大人!”

    屠公子冷冷对章老锤道：“日后我再听你说卖女儿的话，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章老锤呐呐退回毡帐，蕊珠心下松了口气，“多谢，我日后定会还你！”

    “不要日后，现在就还！”屠公子笑道。

    “现在还不了，要命有一条！”蕊珠白了他一眼。

    “你瞪起眼也这样可爱！别生气了，我来是找你做件冬袍，针线、布料、毛皮都带来了。”

    “你家针线上人多，哪用得着我这这粗手笨脚的！”

    “非也，我亲耳听过华老夫人夸奖姑娘的针黹手艺，你若拒绝，我就住姑娘家蹭吃蹭喝！”

    “上门生意为何不做？我的工费很贵哦！”

    “说个数目吓吓我！”屠公子一脸坏笑。

    “二两！”

    “成交！”

    “以后别一口一个屠公子喊我，我们都是朋友了，叫我屠辉就行！”

    “屠辉，把外袍脱了！”蕊珠绷着脸道。

    “这么快，你就让我脱衣服了？”屠辉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我姐姐是要给你量尺寸！”鲛珠也白了他一眼。

    蕊珠拿了皮尺，弯腰给屠辉量肩，一缕长发拂过他的眉心又滑落胸前，蕊珠的呼吸轻轻荡在他的颈上，他如木雕泥塑般坐得笔挺，刚刚还戏谑不拘的人顷刻间红了脸庞。

    “抬起胳膊。”

    屠辉仿佛没有听见。蕊珠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便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抬、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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