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羊拒婚
大风刮了两日,第三日清晨,风停雨止,毡帐的顶上和壁上到处挂着枯草蒺藜。
大羊把晒好的芨芨草绑在长杆上做成扫帚,踩着马扎清扫帐顶,唱起轻快的小曲,自从承佐和她说了与屠家退婚的事,她的心情有如拨云见日。方才告诉父亲,要因纳彩的事去屠府致歉,章老锤欢喜得什么似的,以为大羊想透彻了。
了空方丈地到来让屠场监有些意外,得知是为汪头人母亲冥诞诵经、路过他的府第特来拜访很是高兴,特意上了素斋。
“多谢屠场监盛情!上回大公子抄写的《药师经》已供奉佛前,不知大公子腿疾可曾好转?”
“有劳师父了,辉儿的腿疾在慢慢恢复,拄着拐能行个百十步,照着史先生教的法子每日练习,虽然辛苦,但身体也比往年健硕许多,最近亲事也将定下,我已老迈,看到他成家立业也能了我和他母亲的一桩心事。”屠场监面露欣慰之色。
“家主,章老锤带着他女儿在外求见,说是来给家主赔不是。”管家面露不屑。
“我这有客人,让他们在偏厅候着。”屠场监吩咐道。
“没关系,屠场监自家事务尽管料理,听说大公子聘定的正是这章家姑娘。”
屠场监笑道:“哎呀,我这是糊涂了!机缘巧合,有大师在这里,何不请大师看看这孩子是否是我儿良配!”
章老锤进来忙不迭下拜,倒是大羊不卑不亢从容行礼。
“我带这不懂事的丫头给大人赔罪,想请大人重新定下纳彩的吉日,好准备……”
未等章老锤把话说完,大羊复行礼道:“草原儿女向来不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虽愚钝,亦知终身大事须两人相知相契,小女从未与贵府大公子有只言片语的交往,更谈不上相知,赤贫寒门、蒲柳之姿,实不愿高攀,请场监大人见谅!”
“你这个坏心眼的丫头,你来时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章老锤扭身就要打。
“慢着!”了空高声道:“这是屠场监府,施主还是守礼为好。”
章老锤本就胆气不足,偷眼看到面色阴沉的屠场监,更是心虚地低下头,再不敢发一声,只是心里不住地求神佛保佑,别凉了这桩富贵姻缘。
屠场监虽心里不爽,但看大羊讲的入情入理,眼神坚定清澈并无畏惧,心里暗赞儿子的眼光真好,亦叹章老锤这滩烂泥、居然有这般珠玉明光的女儿。
“父亲!”大家循声望去,一位白净公子被推了进来。
他在木轮椅上行了礼,朗声道:“父亲,大羊姑娘说的在理,草原儿女,确实不用拘什么礼法,想必父亲也知道,上月乐平镇有一对情人,因父母拆散便双双跳崖,两部族人没有因此成仇、反而为他们举行隆重合葬,世间美满姻缘贵在相知相守,就如父亲和母亲一样,即然大羊姑娘上门拒婚,又何必强人所难,徒生怨恨!”
“辉儿,这是你的真实意愿?”
“是的,请父亲恩准!”
屠场监替儿子可惜,又望向了空:“大师如何看?”
“大公子人虽年少却胸襟宽广,对世间情爱看地通透,将来必有佳偶相配,只这佳偶并非大羊姑娘,场监何不做个好事,让他们二人各遂心愿、各生欢喜。”
“即然大师也这么认为,那就这样办吧,好在未行纳彩,并不损两家颜面。”
“大人,这怎么行呢?小人女儿许了大公子,这是全马场都知道的事!这一退婚,他们都会认为是大羊犯了什么大错,以后怎么嫁人?”章老锤哭起来,攀龙之梦鸡飞蛋打,他心里格外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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