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彩鸾郡主-第3/3页

    “大猪，郡主会象她说的一样把野里忽交给我和朝鲁么？”六娘泣道。

    “我总觉的她答应得太快，不似真的！”大猪摇头。

    “不是真的，她只是缓兵之计，但眼下好好安葬你娘要紧，你们不能和候府硬杠，至于野里忽，作恶太多，官府不作为时，以暴易暴对他是最好的方法。”承佐道。

    六娘见这人说话甚是温和有力，又见他与大猪、大羊熟络，便放下心来，问道：“昨夜你请人报我娘的事，没有细说小七，小七逃走了么？”

    大猪、大羊这才将小七夜逃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六娘心内平稳了些，沉沉睡去。

    承佐笑道：“见你和你姐姐骑一匹马，我就猜到了，现在剩下的几匹绝影都要调往京都，这样吧，让乌鞘再选匹‘一滴墨’，虽不及绝影平稳如风，倒也称得上骏马！”

    翌日一大早，章老锤就晃回家来，瞪着眼逼大羊去邻近的秦婶婶家借羊。

    “明天屠场监家要来行纳彩礼，不杀只羊怎么答谢媒人？”

    “我不嫁，也不去借羊！”

    “不去借羊就给我钱！”

    “我哪里有钱！”

    “嫁不嫁可由不得你，你没钱？在牧监府做了那么多天活又外带给人缝衣，怎会没钱？”章老锤今天心情不错，居然没有抬手就打。

    “昨晚乐平镇酒坊的老板娘朵兰来收酒钱，你这月欠她一两银子，我若不替你还上，今天衙役就来拿你了！”大羊没好气地说。

    “你做了一罐子奶疙瘩，不是还有钱买牛奶么！”章老锤一伸手：“钱给我，先去给秦家押上，把羊借了再说！”

    “我娘被你打得都起不来床，这点钱是给娘补身子的，绝不会给你！”

    “你这个不孝的丫头！”章老锤拎起木棍就要打，章史氏在一旁忙劝：“听你爹的，别忤逆他！”

    章老锤想了想扔下棍子冷笑道：“明天媒人要来，我是不能打你了，我这就去找大猪，野里家不是赔了二十两银子给她么！”

    “爹，大猪已经得了胭脂小姐的照顾，总不能再让别人请医问药给大猪花钱！”

    章老锤“哼”了一声，摔帘走了，大羊气结，抱着陶罐站在那垂泪。

    章史氏叹口气道：“你定亲的事娘做不得主，等你爹回来，我们一起跪下给他赔个不是，再求求你爹。”

    “娘，我们究竟做错什么要给他跪？要给他赔不是？从小到大，他稍不高兴就打我们，喝多了也拿我们撒气，别人家里一天吃三顿饭，我们家里一天打被他打三顿，他卖大猪的时候有过愧疚么？他逼我给人做活，彻夜不得息，有过愧疚么？娘，他从未当我们是他的亲生骨肉，每次你都让我们给他下跪，你是他的妻子，我和大猪是他的女儿，为何在他手里要活得象贱奴一样！”

    “可他毕竟是你爹呀！”

    章史氏这话大羊已从小听到大，知道永无改变，爹这个称呼对她们姐妹意味着无休止地暴打、辱骂和恐吓，意味着从早到晚的繁重劳作，意味着不知何时就等同牛羊一般的被贱卖。

    她擦干眼泪转身出去，望着高远的蓝天深深地呼了口气，她暗下决心，即使被扔到雪山喂狼，她也绝不接受这任人宰割的命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