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公良赞指认夜香妇,蒯文良跪拜药王僧-第2/6页
蒯洪良当下持拳上前,咄咄逼人而来,一拳一脚皆向药王和尚打来。先前若不是药王和尚脚下留情,此时焉有蒯洪良的命来?此时,药王和尚心觉蒯洪良并非无药可救,有心度化于他,故而便兜兜转来,戏耍蒯洪良一番。这蒯洪良发了十二分气力,却连药王和尚的衣襟也未曾碰见。反倒是药王和尚,嬉皮笑脸道:“你这纨绔子弟怎的这般软弱无力,想是平日作威作福也不下地劳作,故而身子骨颇弱了些罢。”直将蒯洪良气得火冒三丈,却更是无计可施。药王和尚一边调侃蒯洪良,一边将新衣脱下,换回僧衣。蒯洪良见药王和尚尚能挥洒自如间换上僧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蒯洪良愈发生气,这脚下便愈发失了根来。不多时,便连番踉跄起来。药王和尚见了,不禁一笑道:“施主脚下无根,小心绊倒。”却由塌上扯过那新娘的新衣,往地下一撇。登时将蒯洪良摔了个马趴。蒯洪良大怒起身,却听药王和尚笑道:“施主怎的如此不小心,贫僧方才劝施主小心绊倒,施主这般听话,就绊倒在地。”慌忙去扶,却一手撑住蒯洪良。蒯洪良起身尚在半截,却为药王和尚擎住,立在当场却是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只觉得药王和尚一只胳臂宛如铁铸一般,直叫自家动弹不得。登时冷汗已然落下,正作得个挥汗如雨。
药王和尚见了道:“施主怎的出了这许多汗来,少时吹了风,可要着凉。贫僧来与施主穿起衣裳。”说罢,便拾起那新娘的新衣,将蒯洪良捆了个结结实实。临走,还把那蒯洪良所作的诗文攒成一团,塞在了蒯洪良嘴里道:“贫僧乃是药王和尚,施主若是想通了,便来寻贫僧。贫僧静候施主佳音。”说罢,便将蒯洪良掉在了横梁之上。郑灵儿尚还在吃那荔枝,见药王和尚制住了蒯洪良,便下榻来道:“多谢夫君的荔枝了。”咯咯一笑,便将余下未吃完的荔枝一网打尽。蒯洪良见二人离去,只得在梁上干瞪眼,呜呜直叫,却无人听闻。
药王和尚与郑灵儿出了阁楼,便转入地下。地下便有任深灵得出,一把抢过荔枝道:“你怎的便吃独食,也不留些与我?”郑灵儿笑道:“若非特意留下与你,这些个荔枝早就被我吃没了。”任深灵没好气,撇撇嘴,不理睬郑灵儿,只顾闷头吃荔枝。药王和尚遂问道:“你怎的来至此间?”任深灵边吃边回道:“药王和尚,那公良赞醒了。”药王和尚连忙问道:“他醒了?情形如何?”任深灵道:“他醒了便大喊大叫,又叫我打晕了。”药王和尚没好气道:“你也随我多年,怎的还这般毛手毛脚?”郑灵儿却笑道:“好你个任深灵,先打晕了公良赞大哥,又来抢我的荔枝吃。药王和尚,你可得好好惩戒他一番才行。”任深灵听闻,朝郑灵儿使了个鬼脸,惹得郑灵儿挥手朝他打去。任深灵扭头便走,郑灵儿在后追去打他。药王和尚见二人这般追逐打闹,只得摇摇头,便随二人身后,渐望公良赞休憩之处而行。
来至此处,却是个幽深之所,僻静之地。此时有王支,翟破军二人领五个新招军士在此守卫。见得三人转来,王支翟破军连忙施礼。药王和尚答过礼后,便前往屋内去见公良赞。药王和尚先探了公良赞的鼻息,后翻了公良赞的眼皮,而后给公良赞号起了脉。半晌之后,药王和尚道:“你二人将他扶起身来。”便有王支翟破军上前,将公良赞扶起身来。二人心知药王和尚又要施针,便给公良赞身上衣衫褪下。药王和尚先后在背上头上施过银针,而后一掌拍在公良赞后心之上。只见公良赞口吐一口鲜血,“呀”一声叫起,便睁开双目。
“头,头。”公良赞张牙舞爪,一阵怪叫。王支翟破军皆无公良赞力大,为其推在一旁。直至药王和尚与任深灵一左一右将其架住,公良赞这才动弹不得。药王和尚斥道:“公良赞,你还不醒悟,更待何时?”公良赞为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势唬了一跳,而后茫然望向四方。见得一屋子人来,这才幡然醒悟,却战战兢兢,眼中泛起血丝,泪如雨下道:“大师,弟子亲眼所见一颗头颅飞起杀人,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呐。”药王和尚笑道:“好了好了,那凶徒以为贫僧所捉,已然命丧黄泉了。”说着,便取下公良赞身上的银针,王支翟破军也将先前公良赞所穿的衣衫递与公良赞。公良赞听闻药王和尚之言,忽的一愣,一面穿起衣裳,一面问道:“大师竟有此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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