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7/8页
接了阿若递来的参茶,温度刚好,一口饮下,便示意着阿若也退下。
阿若的确要退下了,他要去做好让周梨顺利通过这小绿洲的安排。
而他出去后,那景允之也觉得有些倦意,只躺倒那软塌上,想着浅浅休息一回,再起来办理公务。
却不知晓,这一觉便是睡了两天三夜,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阿若,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一面寻找着那只早就不再的茶碗,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几乎是撕声揭底地喊出这话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阿若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看景允之。
他不是害怕景允之,而是心知自己对不起景允之。
可是比起景允之,他觉得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更重要,他是被母亲抛下丢在了夜庭,但是他亲眼看到过母亲偷偷伪装成了宫女来夜庭看自己。
只不过阿若反而不敢去面对她,每次都躲在角落里,看她含泪失望而归。她恨自己,也一样爱着自己。
阿若想,她恨的,应该是自己身上属于李晟的那一半吧。
说起来,她不也可怜嘛?
所以阿若实在恨不起她,反而心疼她,希望她往后的人生都过得圆满一帆风顺,因此爱屋及乌,他也希望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过得好。
他的沉默,使得景允之怒容冷喝,一把推翻了旁边小案上厚厚的一垒公文:"说话!你哑巴了么?"
然后便听得阿若说了个让他险些吐血的话来, "是我给主子下了药,主子您昏迷了两天三夜,战马已经离开这里两天了,您现在即便是派人去追,也来不及了。"
/>景允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咙里有一阵阵腥甜不断地从胃里冒出来,跌跌撞撞地站也站不稳,身体摇摇欲坠的。
吓得阿若连忙起身要去搀扶。
但被景允之一把嫌恶地推开了: “你,为什么?”景允之不解,也一样不甘心。他是那样信任阿若,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托去给他办。他也从来没有叫自己失望过。
忽然他想到了,临安姑姑的那个儿子,跟着那年的状元郎,也就是霍将军的儿子,一起去了灵州,所以是为了那个同母异父,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
景允之忽然觉得好笑又讽刺,一手捂着像是被大石头压得疼痛难忍的胸口,一手颤抖着指向阿若, "你就为了那样一个孽种?"
于景允之看来,临安姑姑与一个外邦人生下的孩子,不也一样是个孽种么?听说眼珠子都像是那些外邦人们一个颜色。
阿若听到这话,连忙解释: "他不是。"
景允之见他这般维护那个没见过的小孽种,又一阵惨然冷笑,随即自嘲起来: "原是孤有眼不识珠,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他说着,只跌跌撞撞‘咻’地一声,将塌边的长剑拔出来。
透着寒光的剑锋指着阿若,他因为眼前这个心腹的背叛而变得绝望而目光逐渐变得狠毒冷漠。可是景允之的剑锋还没有接触到被他推到摔在地上的阿若,阿若就忽然从怀里取出一物来。
他用手巾珍惜地包裹着,当着景允之的面一点点打开,然后便露出了让景允之觉得熟悉又恶心的东西。
那是一颗奎尼种子。
景允之吓了一跳,这个东西的邪门性他是亲眼所见的。 ”你想做什么?"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那死于话多的明连溪,下意识地抬起另外一只手,连带着袖子将自己的嘴给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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