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2/14页
狱卒也不客气,只接了钱去,“那姑娘仔细些,可干万要防着这女人,她焉儿坏。”
周梨道过谢,见那狱卒走远了,才慢慢蹲下身,”你叫我来,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其实花慧也不知道,自己喊周梨来,到底是和她说什么?只踹着眼前的周梨,忽然就忍不住哭起来,眼泪和眼睛一样浑浊,落在满是污垢的脸上,更
显得脏兮兮的。
周梨将手绢递了过去, "你要叫我给你安排后事的话, 那不必想了, 我最多叫人给你一卷席子,草草埋了就是。”不过就算这样,也免了她暴尸荒野,叫野狗啃噬的好。
花慧却是仍旧哭,看着周梨递过来的雪白手绢,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伸手去接了过来,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我对不住你,这些话我晓得再说也没意义了,可我如今将死,这偌大一个上京城,我只认得你。”
周梨本想问她到底害了多少人?但见她这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又觉得这么无意义才是。她的罪,若真有十殿阎罗,就叫下面去审吧。"你若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花慧却出声喊住她,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问周梨,"你们要常常在这上京住么?"
“不知道,看阿初那里朝廷是怎么打算的?”这话周梨倒是没有敷衍她,毕竟如今白亦初入了仕,要听命于君王令。
花慧将她给的手绢捏在手里,却是没再去擦脸上的眼泪,只垂着头说道:"你们若是要在这上京常住,就听我一句劝,若是以后同长庆伯爵府的大姑娘有来往,干万要对她客气些。”
她这一句话,立马就叫周梨打起精神来,一时觉得这一趟并不白来。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一个闺中小姐,又是上京第一才女,再说我如何能同人有交集。”
"我,我是说如果。" 花慧细声说着,"反正你听我的便是,我虽是做了不少恶事,也背了人命在身上,但我除了拿你几件衣裳,我是真的没有害过你,你要信我的话。”
见她一脸的着急,周梨说:“我信你。”
周梨真的信她。
可是在花慧看来,周梨完全是因为念着旧情,所以心中一感动,顿时便如同倒豆子一般,”阿梨,我和你讲,我这身上的病,原本就是故意要传给王公子的,他是个放荡公子,早前对长庆伯爵府的大姑娘出口不尊重,叫大姑娘不高兴,便许了我大比银钱,叫我去勾引那王公子,把脏病传给他。”
这病不会要女人的命,只会叫女人一辈子痛苦不堪,却会在短时间里要了男人的性命。
也是如此,如今王家早就乱成了一团,当初案发时候也顾不上明明是
叫他们家儿子牵连受累的沈窈。
她一边哭一边说,只道那天香阁的幕后东家,是长庆伯爵府的大姑娘,这大姑娘可是不像是外面传言那样是个善茬,手底下更是高手如云。
至于这天香阁,更是她用来笼络人心和打探消息的地方。
早前那王公子对何婉音出言不逊,叫她听去了,便叫人到天香楼里挑了个人,自己主动沾了那病,去传给王公子,许万两白银。
如此花慧自然是低挡不住诱惑,又想着那边虽叫女人难受了些,但又不要女人的命?那王公子有了家室,还跑到勾栏院里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这是替天行道,还能有银子拿,多好的美差。
周梨听她说完,久不能回神。她不止一次怀疑过何婉音的人品问题。不管是从她所谓的‘巧记’得到顾家的船队,还是她身边的人为了讨她欢喜害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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