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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聊了很多。

    高慕昀看看天又快黑了。她说，“你上会儿网吧，我先去洗碗。”

    她洗了碗。他关了电脑说，“我带你出去转转去！”

    “应该是我带你出去转转吧！”高慕昀笑着说。

    路上积雪还未融化，有的地方被轮胎碾压成了冰。人行道上被清洁工扫过了，这时候，已经不再脚下打滑了。初一，街上还在营业的店铺很少。这时候，彩灯已经点亮，路上没几个行人。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说，“能跟我讲讲你为什么说你是在苦难中成长起来的吗？”

    她愣了一下，说，“我几乎都快忘了。小时候，我家很穷。其实我们村里都不怎么富裕。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妈丢下我走了。后来，我听村里人说我妈跟一个有钱人走了。从村里人嘴里我听说我妈整天描眉画眼，好吃懒做。我两个姑姑也说过，在我才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妈就不止一次丢下我，丢下我爸进城打工。说是打工，其实就是进城鬼混。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于我妈，他敢怒不敢言。他其实很勤劳，记忆中他总是不在家，一年四季都在外面打工。但是，他很疼我，每次打工回来都会给我带零食回来。可是，我九岁那年，我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故，走了。后来，家里就剩下我和我爷爷了，为了供我上学，我快七十岁的爷爷不得不打工挣钱。”

    这时候，他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站在路口等红灯。他说，“冷吗？我们往回返吧。”

    她说，“好的，我边走边说，后来，我爷爷七十三那年，村里人都说老人七十三是个坎儿，迈过去了就没事了，可是，好多老人迈不过去。我害怕极了，我爷爷很疼我，他从没有大声说过我。我学习很好，他逢人就夸我，他说他要供我上大学。可是，那年他总是头疼，他一头疼的时候就喝一小杯白酒。我怕村里人说的那些话变成真的。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上学了。我非要出来打工，我想着那样，我爷爷就不用打工了，等我挣了钱，我可以养活我爷爷。然而，还没等我挣了钱，就在我出来的第三个月，我爷爷突发脑出血，都来不及送医院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