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家二娘

"                                                                              　　“这是嫂子娘家的二姑娘吧？”

　　正用余光四处打量这在她眼中处处金贵的李蕊，连忙收回心思，垂头作乖巧状。

　　李氏笑着道了声是。

　　楼夫人奉承道：“早就听说二姑娘的才女之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我好奇问过月儿，她也跟我说私下跟二姑娘一同游玩过，道是世人所言不虚。今儿这一见，别的不说，这通身的书香气就同别的姑娘不一样。”

　　李蕊面露羞涩，谦虚福身。

　　“夫人过奖了，我只不过平日闲来无事，比旁的姑娘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苏敏真在一旁撒娇，直喊姑母偏心，夸旁人不夸她。

　　楼夫人无奈哄人，又唤丫鬟领两位姑娘往大小姐院儿去。待人走出去，楼夫人对着李氏调笑道：“这敏真跟月儿倒不愧是表姐妹，论磨人的功夫两个人不相上下。”

　　李氏便又将楼望月赞了一通，道敏真还得多向她姐姐学学。

　　“说起来，月儿和敏真更应当向撄宁学才好，月儿比撄宁大一岁，敏真也比撄宁小不了几个月，倒是她二人都比不得撄宁稳重。”

　　楼夫人抿了口茶，笑意有点淡。

　　“撄宁小小年纪没了娘，虽说我与楼疏还有三个孩子都心疼她，但总归比不得亲娘在身边。”

　　李氏也跟着叹了口气。

　　“你说说这造的什么孽，父亲和你哥哥原想着将长歌嫁到于家享福，可谁能料到你大姐才生下撄宁就撒手去了。”

　　她说完，又状似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我好像听说撄宁她祖母这两年身子不好，你何不让撄宁回青州去，在她祖母身边尽孝，顺带跟她那庶弟搞好关系。撄宁总归姓于，她又没有亲弟弟，将来淞山书院定是要传到她庶弟手里的，提前搞好关系，将来出嫁背后除了楼家，总还有个支撑。”

　　楼夫人突然就觉得累了，她现下一点都不想应付她这表里不一的嫂子。

　　其实她心里根本就瞧不上撄宁，觉得撄宁是个没爹亲没娘养的，现在住在楼府，与家里弟弟不亲近，将来撄宁那庶弟接手了淞山书院，那就更是没有价值了，毕竟俩人也不是一个肚皮生的。

　　可她怎么不想想，要是没有撄宁父亲当年送的那些珍贵的书籍和应试题，以及托关系打点官员，她那好吃懒做的丈夫拿什么考上进士，还在短短三年里就连升两级，成了正六品太常寺寺丞？

　　楼夫人扶额，随意道：“嫂子莫说，是我舍不得撄宁。”

　　李氏当即就闭嘴了。

　　楼夫人借此机会站起来，道：“我这昨儿夜里梦魇没睡好，这会儿身子不爽利，想去歇会儿，我让嬷嬷领你去客房休息，恰好今儿老爷出城查庄子去了，傍晚才回。等中午嫂子和敏真她们留下一块用膳。”

　　李氏闻言，关心了两句，就随嬷嬷去客房了。….

　　　　留下一个贴身丫鬟和楼夫人慢悠悠往后院去。

　　丫鬟扶着她，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贴心道：“夫人既然知晓嫂夫人是什么人，又何必与她们虚与委蛇……”

　　“虽是如此，但也不能就这么撕破脸。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若我们主动撕破脸，外人眼里就是楼家的不是。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丫鬟想了想，眼睛一亮。

　　“怪不得夫人昨天教大小姐那些，这事交给大小姐一定能让表小姐吃个哑巴亏。”

　　楼夫人瞧她一眼，哼笑道：“望月平日里看着傻乎乎的，那是因为府里人都骄纵她，纵的她天真了些，实际上她机灵得很，不然怎会对着我和她爹使那么多心眼儿？如今教她一些兵不刃血的小手段，对付敏真那种闺中女子最是容易……咱们一会儿走着瞧。”

　　楼望月的赏月阁里，几个小丫鬟正在陪她在院子里踢毽子，苏敏真和李蕊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

　　楼望月倒是和小丫鬟们玩的开心，整个人笑靥如花，杏眼晶亮，白净娇俏的小脸在太阳照耀中闪着光，额头出了些薄汗，鬓角的头发在行动间散开了些许，粘在额头上。

　　整个人精神得很，哪里像是病过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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