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姬麟跃初学扎马步-第3/3页

    “小子，如何？”姬元烈笑着问他。

    小麟跃早已放下了三件青铜器，一屁股坐在树荫下，上气不接下气。本以为是日常考校，所以穿的是轻薄长衫。可一顿折腾下来，长衫带水，早就让他给丢一边去了。

    听元烈发问，小麟跃却不松口：“不算什么。”

    元烈又问：“你都这般疲软，如何能有大成？”

    小麟跃并不答话，只呆呆想着什么。

    “你为何想要习武？”元烈再问。

    小麟跃仍旧想着，还是没个动静。

    见此情形，姬元烈也不问了，反倒把小板凳搬过去，和他一起坐着。

    小麟跃也不管，直挺挺倒在地上。姬元烈见了，索性一脚踢了小板凳，和他一起躺在庭中。

    不多时，小麟跃问他：“烈叔，你为什么习武呢？”

    姬元烈不理他。

    小麟跃也不管，又自顾自地念道：“你说，现在是不是到处都在打仗呀？打仗要死好多人吧。”

    听得此话，姬元烈侧目看他，意味深长地说：“剑，只是工具，一个人用它，可以做很多事。可有人用它杀人，有人用它救人。它本身只是一个物件，不会动，不会说话，是个完完全全的死物。别人都说，‘胜邪剑’嗜杀人，‘却邪剑’好斩鬼，可它们自己是不会动的。倘若用得对了，坏的也是好的；如果用得不对，好的也便成了坏了。”

    小麟跃若有所思：“就像爹爹的药，有的单独给人吃，不会死人，可和别的一起用了，可能病人吃了就会死；像砒霜这种毒药，单独吃会死人，可是加了别的药进去，也许就能救人了？”

    元烈再问：“仍想学？”

    “想。”

    “吃得苦？”

    “吃得。”

    元烈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好。”

    小麟跃见姬元烈松口，一下便坐起，也不管身上疲软酸疼，就这么看着他。

    “教你可以，不过须依我三件事。第一，功课不得落下。你既然不愿读不愿读的书，那便读愿读的书罢，你既好陈承祚之《三国》，也便去看，且记住：吃透一本，好过死记万篇。不求博文，但得精妙。可行？”

    小麟跃听得“功课”二字，只觉头大，可听到后面，反而觉得姬元烈是个极好的人，点头允诺：“可行。”

    元烈点头：“第二件事，便是吃苦。自明日起，日日都有苦修。今日不过起了个底，教你明白习武艰难，所见所感，不及日后万分之一。倘若踏身武道，便不得止歇，更不容你三天打鱼两日晒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学了几天便说乏喊累，撒泼叫苦，要弃武不学，可是要受家法的。”

    小麟跃想了一会儿，也应允了。

    元烈不置可否，再约道：“第三，不可自满，不可自负，不可欺负普通人。此事你或不懂，权且记下。可行？”

    小麟跃嘴上虽说着“明明是五件事了”，却也点点头答应了。

    于是姬元烈寻姬元广而去，小麟跃回房休息。不在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