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3页

    “妈，我钱呢？”田良午嫌老娘啰嗦，翻箱倒柜的找。

    “什么，钱？”王老太像是没听清楚。

    “我不是私存了三千块钱在你这吗？钱呢？你藏哪了？”

    “在那啊。”

    “哪？哪里有？”田良午就差把屋子掀了，硬是没找到一毛钱。

    “在那。”

    “妈，别打哑谜了，快拿出来，我有急用，再不拿出来，我就完了！”

    “咋了这是，儿啊，你别吓妈。”

    “钱呢？”田良午摊开手掌。

    “那个，钱本来是在我这，这不是，前阵子你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天杀的康运粮跟你姐离婚啦，娃也不要了，那个畜生满嘴喷粪的说娃不是他的他不做冤大头，你姐让他扫地出门了，你说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哟，可怜我的桂花哟，真是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骑哟，白让人睡这么久，真是缺了大德了……”王老太唱作俱佳的絮絮叨叨。

    “钱！”田良午不耐烦的催道。

    “儿啊，你听妈跟你讲，你姐可怜呀，她带着娃也不好一直在娘家住着，村里闲话早就满天飞了。我就寻思着把桂花再嫁出去，女人总是要有个男人过日子才行。可巧，大公村的张大柱他老娘病重要做手术，缺钱呢，他爹走的早，就他老娘守着他一个儿子，咱找人去问过了，他愿意娶你姐，前提是出钱给他老娘做手术……诶，你去哪？钱已经用了，你姐都去人家家里住了，你……”

    王老太的话还飘在空中，田良午已经脚步飞快的走了老远。

    ……

    浓郁的药味儿飘得老远，受不了这味道的人肯定会离得远远的。

    可张大柱却盯着瓦罐子在发呆。

    他从没想过他媳妇会是一个足足比他大八岁的女人，更没料到平白捡了一儿一女。

    “小心！烫！”

    五岁的月丽走到沸腾的炉子旁边，丝毫不知道危险。张大柱吓了一跳，捞过月丽搂在怀里。

    “爸爸。”

    “以后离火远点。”张大柱不自在的适应着爸爸这个称呼。

    “知道了。”月丽冲他甜甜的笑。

    ～

    ‘嘭’

    小院的木门让人一脚踹开。

    “田桂花！出来！”田良午语气不善。

    “咋的啦？咋的啦？”田桂花抱着儿子，躲在门背后。

    “还钱！这是你新招的小老公吧。她给你家花的钱是偷了我的，你们赶紧还钱！”田良午一脚踢翻旁边的小板凳。

    “那是老娘给我的嫁妆……”

    “放屁，那是老子的钱，存在老娘那里的，就是被你偷走了。你们两口子不还钱就等着警察上门吧。”田良午威胁道。

    “三弟，你有没有良心，你当初娶你媳妇的时候，我不是随了两千的礼吗？你都不记得了？你就非要你姐你外甥流落街头吗？”

    “那是你偷了上个男人的钱，哪里是你的钱。有本事叫康运粮来找我要，你现在都不是人家媳妇好意思提这个话？”

    “啊！你咋昧着良心说话呢？我不活了，哎呦喂，你就是要逼死我！”田桂花抖着肥胖的身子眼泪花直掉。

    姐姐的哭嚎没能引起田良午任何怜悯，他闯进屋子，里面破破烂烂，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唯一的电器还是电灯泡。

    张大柱的老娘躺在昏暗的木板床上。浑浊的眼珠乞求般的望着田良午，旁边的小木桌上放着几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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