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熟悉的课程表,熟悉的味道

“不过你小子倒是挺机灵的。”沧海道人斜了石久一眼，“知道有些话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有些不能。”

　　石久讪讪地笑着，心里知道沧海道人指的是自己后半段骂街从公屏转到私人频道的事。

　　对子骂父是无礼，那对臣骂君，则是要拼命的大事。自己把杀伤力最强的那段放在私人频道开骂，给予了对方灵活的停火底线。

　　但人身羊角神显然不想就这么被白山坠拦住，它知道石久在北荒妖国干了什么，如果有机会，它必然要拿下石久的人头。

　　趁着白山坠被彘身人面神纠缠的空档，人身羊角神忽然甩出一道龙卷风，向着一合关袭来。

　　石久并未动手，甚至没有移动半步。他相信脚下的一合关必然不会让这道龙卷风飞上城墙，否则一合关早就被攻破不知多少次了。

　　果不其然，石久似乎感受到了一瞬间时间的减缓，就连那飞舞的烟尘如丝如屡的动态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与听觉不同，在石久眼中龙卷风似乎只是停滞了一瞬，随后便毫无来由地消散。如果不是天耳通能时时掌握物质的动态，石久恐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石久的余光落到了沧海道人身上，没敢说话。

　　刚刚他不是还说打不过对面来着？这轻描淡写的一剑把人身羊角神的龙卷风劈散了是怎么回事？

　　光会以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度逃逸，人的神经处理视觉信息也需要时间，更别说还有动态视觉能力影响最终的画面呈现。

　　天耳通的震动感官却像一张画，把沧海道人从出剑到收剑的全过程记录在案。可正因如此，石久才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如果他的天耳通没有出问题，沧海道人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拔出剑隔空劈了一剑，摩挲着下巴走了两步又劈出一剑。这样重复几次后，才回到原位。

　　他劈出的几道剑气在时间流速恢复正常后便立刻击中了龙卷风，将其劈散。沧海道人也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背着手站在城墙上不说话。

　　石久记得很清楚，萧玉笙说她师父是六品巅峰来着。

　　这他妈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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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交战果真如石久所想，结束得没有结果，一看就知道这种交战在这些年重复过很多次。

　　白山坠虽然能够轻易瓦解对方的攻势，但对方终究是两个妖神，双方都没拿出真正的看家本领。反倒是地面上的交战，决出了个胜负。

　　双方鸣金收兵，留下一地尸体。

　　白山坠带着一贯的飘逸和潇洒从天而降，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仿佛刚刚只是上去兜风。

　　中年老酷哥背着手从石久身旁走过：“它们会消停几天，石久，你跟我过来。”

　　正好石久也有一肚子疑问想问，也就乖乖地跟了上去。

　　这一场战斗观摩下来，石久其实也算颇有收获——指看了一场特效大片，其中细节实在是太细，光凭他现在半吊子的天耳通根本无法窥得全貌。

　　至少就那些带有各种奇怪意象的神通力，他就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收获吗。”从城墙上走下，中年老酷哥淡淡地问道。

　　石久沉思片刻，觉得值得说的东西太多了：“天上的战斗我其实看不太懂，但我觉得地上的战斗很有意思。”　　“我在斩妖司看过缉妖使们结成战阵，能够发挥出六品的实力，所以对军队的战阵并不惊讶。但让我意外的是，数量居然真的可以弥补质量的差距。”

　　“六品与五品的分水岭在于觉醒神通，六品与七品的差距在于是否完全掌握神通。我想过一合关的军队精锐，但我没想到他们精锐到可以几百个人就能发挥出一个七品的战斗力。”

　　“照这么说来，一合关少说也有个十几万守军吧？照这个算法也有百来个七品坐镇……”

　　白山坠自顾自地往前走，边走边说：“没那么夸张，能发挥出七品军势的队伍并不多，大多军势都只能达到六品的层次。”

　　“但我想让你说的不是这个，你觉得这场仗有结束的契机吗？”

　　这个问题把石久难住了，他现在很想学大威和尚现场翻书找找答案，但他连翻哪本书都不知道：“结束的契机，指的是一方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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