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才华外露-第3/5页

    工具有了，材料有了，瓦匠没有。谁会瓦匠活也不知道。每人一段先干起来再说吧。也不是什么精细活，只是一圈围墙而已。随大流砌筑墙体还好说一点，大门口的垛口可不是随便砌的，必须方方正正，还一点都不能歪歪扭扭的。要是歪歪扭扭的，大门就没办法安装了。

    大家干活的热情是蛮高的，还领来了挺多线坠，几乎是人手一个。所有的人几乎是二三十岁，只有几个不到四十岁的人，正是手脚麻利的时候，干起活来快。工长不住的提醒着要勤拿线坠吊一吊看一看，别砌的东倒西歪的。尽管手里有标准的瓦工工具，但人不是标准的瓦工，干起活来还是五花八门。拿着线坠也不会用，有的人连闭不闭上一只眼睛都不知道。

    大门柱子是由大李子把着。砌了没几层工长一看不行，眼看着就歪了。也没出声，留意着谁的瓦工活好一点。发现萧山砌的中间立柱还不错，有板有眼的，活干的还干净，砌完了的立柱基础干干净净。一考虑就是他了。告诉大李子：“你到萧山那干活，把他叫过来。”

    萧山一听工长叫自己，赶紧过来了。“工长有事吗？”“你替大李子，砌大门柱子。”萧山一愣，疑惑的看着工长：“工长，我行吗？我可没干过，大门柱子可不像砌大墙，不是那么好干的。”“你先干一会试一试，要是行就接着干，不行再说。”萧山一看不干是不行了，工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封的这么死，连个缝都没有。

    萧山仔细一看大李子砌的基础确实不怎么样，本应该拆除了重砌，但他没那么做。那样做太扎眼，很卷大李子的面子。只是十分注意的接着砌起来。为了不受基础的干扰，萧山鬼心眼子就是多。把大李子砌筑的基础用砖围起来又培上了土，形成了一个新的地平面。在干活时，看不见原来的样子，这样就不受原来砌筑的干扰了。一开始干得很慢，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永远都是先慢后快，先熟悉一段时间，然后加速。看着他不慌不忙的，实际上心里在较着劲：一定要干好这件工作。

    砌了五六层，用线坠一吊挺好。他不光吊一个角，四个角都吊了一遍。他往旁边一看秦枫的速度和他差不多，心里有底了。开始快起来，还是每隔三层就吊一次，还用靠尺靠一下，严丝合缝。按着进度又替秦枫多砌了几块砖，这样两个人的速度就一样了。

    休息的时候工长让大家伙看一看萧山砌的大门柱子，没有不夸奖的，大李子毫无妒意地说：“萧山，你以前干过瓦工活呀？”萧山说“没有。”“不对，你好像干过瓦匠活，要不然怎么能砌的这么规矩，这么好？就连大门合页的预埋件都砌的这么规矩。”“没有，真的没有。就是盖房子的时候砌过土坯的墙。”“你是真行，心灵手巧，干啥像啥。这活干得漂亮，就是瓦匠也就这样吧？”“看你说的，瓦匠要是这样，还能吃上饭吗？一天就干这么点活呀？”大伙夸着萧山，工长觉得真是用对人了，换成别人，或是还用大李子干活不一定会是什么样子呢？很多人就不是细心的人，干个粗活还可以，一干上细活肯定不行。

    半个围墙砌成了，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工长挨个的看着，什么样的都有，有的是里出外进，也就只能这样了。有些人的活干的是真埋汰，胶泥用的太多了，墙面上黑糊糊的，赶紧招呼，快拿几把笤帚把墙面扫一扫，多难看。对于变相的批评，这些人也不在乎，心想第一次干，这就不错了。用笤帚连刷带扫，墙体立刻好看了不少。

    刚三点多钟，工长大声的说：“把工具收拾利索了，收工。开始玩。”这帮人一听，简直是过年了，一个个乐得屁颠屁颠的。转眼的工夫，院子里没人了。支起了两伙扑克，打起苍蝇来。刚才还一个劲的吵嚷着累，现在却像换了一个人。这个热闹，吵吵巴火的，别看干活是外行，打扑克是谁也不服谁，有的竟然站起来，举着扑克，好像是他的牌最大。等着接班的恨不得两三把就换人，自己也过一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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