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萧宋皇宫

    碧落层霄开金鳞,曜日长熠照龙敖。萧宋宫殿外,文武百官在该下马的地方下马,一水排了个长列,待鸣钟静鞭,左右掖门大开,文官列左武官列右,鱼贯而入,抬眼远眺,得见这紫銮殿。

    拾级而上,殿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

    进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

    赵晃龙袍加身,却不是前朝朱色,改以玄色为主,绣鎏金龙纹,暗缀青蓝祥云,呈至尊九五;冕冠堂岌,前后各十二金旒耀宝光之气。他便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坐上了金銮宝座。

    满朝文武行三跪九叩大礼,齐声高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晃拂袖,臂肘枕座撑着脑袋,“众爱卿平身。”

    “(齐声)谢王上!”

    赵晃座旁立太监总监朱公公,扫了眼坐没正形的赵晃,对阶下百官掐着嗓子道:“(高声)有事起奏,无事卷帘退朝——”

    此话一出,百官开始瞄着笏板,纷纷上前启奏。杂事琐事大事小事,奏什么的都有,赵晃觉得合乎情理的,符合国情的,基本都给准了。

    这百官乌央乌央一阵叭叭,也基本没了声儿。朱公公见差不多是没人要上奏,弯着腰扫了眼默不作声的赵晃,而后转向群臣直起身子,“(刚准备开口)……”

    “朱公公,且慢。”赵晃扫了眼底下的群臣,“既然诸位爱卿该说的都说了,该奏的都奏了,那朕说几句。”

    他坐直了身子,冕旒在一起晃荡碰撞,“前日光禄寺谭侍郎觐见,同朕说……他遭遇刺杀——”

    “刺杀”二字一出,阶下顿时嘈杂起来。

    赵晃:“可起因呢,却是因为泊州知州章庆意外死亡。诸爱卿怎么看?”

    这后话一出,底下已然是哗然。底下的谭文显在群臣中更是大骇,险些把手里的笏板都抖掉了下去。他万没想到,皇上说事便说事,偏偏还把他拱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王相:“王上,老臣以为,朝中大臣遭遇刺杀,实是藐视我王朝权威,当下旨彻查追凶,整肃风气。”

    赵晃:“(点点头)王相所言在理。先王在位时,便屡有视我萧宋律法为白纸着者,是该严查是杀杀他们的猖獗之风。这章庆也是京城官员吧?曲尚书?”

    曲鸣邰为吏部尚书,是非曲直他看得清,该进该退他掐的分明,所以政务上基本没犯过什么要命的错误,屁股底下的位子自然坐得稳,“回皇上,章庆确为中央官员。”

    赵晃抬抬眉,似乎在想着什么:“那就让,让……”他突然看向朱公公,“朱公公,这该是何处负责?”

    朱公公:“(无奈)回王上,大理寺。”

    “(一脸恍然)哦——大理寺卿,此案交予你审理,刑部、御史台配合办案,务必给朕,给谭侍郎一个答复。”赵晃见大理寺卿遵旨领命,继续道,“泊州不可无知州,各位爱卿可有所举荐?”

    这按理说泊州知州人走茶凉,首选该是泊州通判,只要有了三年任历,完全就可以屁股挪地儿坐上一级。可赵晃这连查案都不知道找大理寺的玩意儿,满殿的大臣觉得他估计也不知道地方这些官职制度,可不正是各自安插棋子的好时机?

    底下瞬间隐隐躁动起来,彼此私语交接。赵晃似笑非笑,对王相道:“王相,你可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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