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又起-第6/6页



 她扫了一眼京枕桥,踟蹰一二,竟带着手下们离去了。

 锁链撤去,月光再次透过窗户打进来,京枕桥扯回飘起的袖口,长舒一口气,跃下石塔,正好看到远处沈付情回头望着已然离去的拂雪堂打手。

 沈付情回头看见跑来的京枕桥,又鼓了一口气,跑了两步,实在是跑不动,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会气。

 京枕桥至其身边揽着她的右肩,轻声问道:没事吧?

 你没事吧?!沈付情反问着。

 我没事啊,你看,好着呢。

 拂雪堂还好没出什么事。沈付情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向她们离去的方向。

 栖客山庄托得事情办好了?

 禀大人没有。雇主重金要我们夺紫阳剑仙所遗。但泊州的京枕桥,身份怕是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若是纠缠下去,‘晦祟’趁虚而入,可能得不偿失。杀佰单膝跪地抱拳身前。

 他们要的东西在京枕桥手中?

 是。

 (沉思)这单生意打回去吧。回头跟栖客山庄说一声,下次若有需要,拂雪堂可以助力,无需酬金,就当是致歉了。

 是大人。

 京枕桥与沈付清并肩下山,却见前路有位女子,往那一杵犹如寒山千丈不怒自威,似乎已等候多时。他走近了些方才认清其身份,你是那夜的姑娘?沈付情一怔,看着京枕桥:你们认识?不成想京枕桥反过来抛给了她同样的问题。

 昭卿无奈看了眼沈付情,看了眼那下午把她一个人丢山上跑路的女人,开口道:二位,昭卿有事求问。

 京枕桥一愣:姑娘想问什么,但问无妨。

 泊州可有位姓章的官员?

 京枕桥看了眼沈付情:泊州除了知州章庆,还有姓章的官员么?沈付情垂着下巴开始思索,良久才道:我刚刚把泊州大小城县的官员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姓章的好像真的只有泊州知州章庆一位。思顾你为何问这个?

 若真是他的话昭卿看向了京枕桥,那夜客栈里,他已经死了

 死——京枕桥皱了眉毛,回头看了眼背后包裹着的金盒,那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不安又悄然升起。泊州知州逝世,恰恰那夜晦祟的马车经过,意外?巧合?还是阴谋?

 空气中渐渐弥起了潮湿独有的气味,压的人闷躁,至夜深果天降大雨。雨水冲刷着阳观台,仿佛争斗厮杀从来没有出现过。

 待天边亮起晨光,佛寺的钟声响起,伴着山涧青鸟啼鸣清幽凝远,余音久绕不绝。至此山还是山,水还是水,粉墨登场的明争暗夺又已然谢幕,可这盘棋局,才刚刚落下第一颗棋子。

 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道德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