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事
" “孩子怎么没声了?!我儿子怎么了?!”男子快步走到屋门前,话语间只在意生下来的孩子,只在意生下来的孩子是不是个男孩儿。
半晌,屋门打开,李翠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走了出来。
她满面的疲惫,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发与衣裳,抱着婴儿的手还粘着未洗尽的血迹。
男子走上前,只顾着就看向那襁褓里的婴儿。
婴儿面色青紫,已没有了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听到啼哭声?!怎么好端端地就没了!”
男子朝李翠喊叫着,伸手向襁褓内探去。
“我的儿子…我的…”
他的话音突然一顿,本是急切地双手落了下来。
“青娘如今八个月的身孕,今天本就是意外早产,孩子在胎里便不足,又加上难产,虽是勉力生下来,孩子最后却是没能保住…”
李翠的语音微微颤抖着,透漏着一条生命在她手里这样消逝,却没办法挽救的无力与遗憾。
“渍,又是个丫头!丫头没了就没了吧,也是她自己没福气!”
男子嘴角轻撇,知晓那婴儿不是男孩后,便是换了副满不在乎地嘴脸。
“这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这也是你的骨肉,你竟是一点都不难过么?!青娘她那么努力地为你诞下这个孩子,你说这话竟是也一点都不顾及到她!”
李翠见男子如此嘴脸,显是被气到了。
男子被人指责,面上难堪,“青娘能嫁到我汪家,那已是她的福气了。成亲数载,却未能给我汪家传下香火,如今连这个孩子也没保住,这还能怪到我的身上不成!”
“况且…”他瞪向李翠,“今日也保不准是你接生时出了什么岔子,我还没找你的麻烦呢,你还先于我理论上了!”
“你!”李翠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怒火,“我拿我的性命作保,今日这个孩子我已尽了我为医者所能,你若是不信,便是要报官,与我对薄公堂,我也是不怕的!”
男子见李翠语气坚定,暗啐一声麻烦,便是为了个夭折了得女婴闹上公堂,却是也不值得,落不上什么好处,还耽误自己得时间。
“孩子…我的孩子…”此时,屋里传来了青娘微弱的呼唤声。
“娘亲!”阿静听到青娘的声音,急急地越过李翠,进入了屋内。
李翠看了看怀里已经没有呼吸的婴儿,“青娘醒了,你身为丈夫难道不去看看她么?!”
“别…别进…”青娘似是听到了屋外的对话。
男子动也没动,“产房不吉利,我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这时候可不能触了霉头。”
“你!”李翠狠狠瞪了男子一眼,无言,转身进了屋内。
转眼间,院里就只剩下男子和萧姝两个人。
男子看向萧姝,似是有些发怵,方才字字句句,震人发聩,知道萧姝并不是个大字不识,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他目光不禁闪躲了开。….
此时萧姝并没有开口说话,她看出来这个男子是个色厉内荏,没有担当,自私自利之人。而青娘也是这世间普普通通的一名妻子,温柔贤良,一心依附着丈夫,为他洗衣做饭,供他读书科考,唯一还想着能为他生个儿子,为他传宗接代,绑住这个男人的心。
夫妇二人心性已定,旁人又能说的了什么!
只是阿静生于这样的人家,父亲不疼,母亲在她身上的在意终是有限。
不过,便是生在了父母疼惜的人家又如何呢?一朝家变,才知人心也易变。
男子焦躁地跺了跺脚,踱了几步,看了看天色,他朝着屋内喊道,“青娘,我先回去温书了!你记得早些回来!”
说罢,也再不管那屋中的母女,急急地下山回家去了,临走时还趁机拿走了石桌上得吃食。
屋内隐隐传来了哭泣与劝慰地声音,萧姝径直走到了玉兰树下坐下。
她摸了摸面上的纱布,望着院外的树影森森,目光幽幽,看向了上京的方向。
也不知道在那千里之外的恭王府,那人在做些什么呢?是否又是不知醉倒在何处,又是否知道了西北发生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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