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妄言却比刀锋利-第2/3页



  于家小主人自然难逃闲言碎语,像那种淫荡女子,铁定孩子不是于家的,不知道是哪个下人的。

  原本门可罗雀的于家,此时门前整日都有好事者驻足议论,上到八十老翁下到几岁顽童,只为过来唾唾口水,扔些土块碎石泄愤。

  于家赶走了一批,但马上又出现一批。

  到最后小少爷气得都拿着扫把去赶人,但爱说闲话的老大娘又怎么那么好对付,几句话下来便冲的小少爷七窍生了烟,平日自诩斯文的读书人遇到泼妇骂街,当真秀才遇上兵,有理没气势,只得败下阵来。

  奈何祸不单行,泼妇骂街只当狗叫,但有些看不起世家大族的贫苦书生,一听如此奢靡**的于家,自然不肯放过。

  纷纷在于家墙上题字作诗,痛斥于王氏的靡乱,又骂身为于氏嫡子,不制止其母的所作所为,更对不起列祖列宗。

  还敢妄称读书人,简直有辱斯文,就算至圣先师在世,也定会羞愧自己有这样的后继。

  至圣先师将教化传承人心,而你姓于的却破坏了这教化。

  读书人的话刀刀不见血,却字字诛心肝,简直比钝刀杀人还痛苦。

  于家旁氏也不干了,本就没分得多少财产,还被风言中伤与那种女人有一腿,纷纷吵着他们的清白。

  还假借他们才是真正该继承于氏家产的人,痛骂老管家和于三不是东西。

  分明和夫人有一腿,肯定是想为于三侵吞遗产,说什么在公堂上慷慨赴死,不过是为了留下美名,名正言顺能够吞财产演的苦肉计罢了。….

    这种风言犹如种子见了雨水,飞速生长,就连头上困住他的石头也被顶开,从此天高任鸟飞,再也没有什么能将它困在地里。

  如此放肆生长,开花结果,爆出粒粒种子,随着风言继续传播它的意志,待到飘进每个人的心中扎了跟,再次开花结果传播,生生不息。

  仅仅一天的时间便搅闹满城风雨,地不再收,货不再卖,打乱了固有的生活秩序。

  此时的小主人业已痛苦万分,受不了满城人的污蔑与辱骂,特别还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书生之言,更让他彻底崩溃,便于当晚悬梁自缢以证清白,可奈何一点用也没用,反而坐实他畏罪自杀之名。

  第二天一早当报丧之事传出,于家嫡系便从此绝了根,旁氏再难以自持,纷纷冲进于家抢夺,周围好事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明火执仗的打劫中。

  下人于三为保存于家最后的财产,那正许诺给天玑子的,也是报答天玑子操劳的报酬,想着哪怕再等些时日,定然能够洗刷冤屈。

  可他一人可挡不住那么多人的冲入,嘶吼着奋力推搡,只想将这些强盗赶出家门,可贪心化作的动力,岂能被他一人阻拦,慢慢地已不再保留,纷纷暗中出手,痛殴这狼子野心的恶奴。

  由此恶鬼迷心众人心,真的已不在留情面,纷纷打杂抢夺,偌大于家仅仅半个时辰就被洗劫一空,没留下任何值钱的东西。

  就连给夫人准备入土的祭器都难逃洗劫,要不是提前封了棺,更怕于王氏今晚回魂作祟,只怕就连棺木也难保,因为就差将她掀棺鞭尸了。

  自此于家没落,只剩空荡荡的祖宅矗立。

  于三那边也只剩一口气了,被众人围殴,还有些故意下黑手的,没被当场打死已是万幸。

  但不过也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和他要好的一个下人抱着于三痛哭着,于三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拿出被窦家霸占了土地的契约,拜托他将契约送到金光观林重九道长手中,说罢便自此咽了气。

  午后,那人跌跌撞撞跑到了金光观,将于三托付之物也交到了天玑子手中。

  原本想傍晚下山前往于家为夫人超度,也顺便着手开始去洗刷冤屈,可不想祸事竟来得如此之快,他握着手中的地契久久不语。

  暗恨自己未能连夜下山阻止这场浩劫,于是赶忙叫了徒弟和一些师侄一同下山,送一送于家这三人最后一程。

  而在牢中的老管家听到发生的一切,却是没丝毫波澜,似这些早已与他无关,看透人世间的丑恶,不再留恋红尘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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