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六开花(感谢大熊猫的打赏)



进屋,张信立马就捂上了鼻子,一股冲天的骚气包裹着他,避无可避,皱着眉头道:我去,老六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个人卫生。

 眼睛在屋内四处搜寻骚气的来源,他眼睛也够尖的,一转头就看到靠在墙角的搪瓷夜壶,还没有盖子。

 老六嘿嘿笑了起来,一笑一脸的折子,沟壑纵横,黑土地上划出了九十九道弯,就算刮一层大白也难遮掩。

 焦黄的大板牙,也是格外醒目。

 你们爷俩找地方坐,我去把这倒了。说着他就提着夜壶,让夜壶靠着墙边走了出去。

 可能走得急,也可能壶里液体多,撞击声不绝于耳,味更浓了。

 张信只好把头扭向一边,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堂屋北墙正中间挂着一幅老人家去安源的巨幅彩色挂像,这幅画像在文州这片家家户户悬挂,以求老人家保佑。

 然后墙上再没有别的。

 一张小桌子,三个凳子,由于地坪就是原汁原味的土地,时间久了有点坑坑洼洼如同佛髻,好好的桌子也显得瘸了一条腿。

 刚坐下,就听门外哗!

 张信眼瞅着他把夜壶倒在厨房南侧小菜地里,离厕所不过几步路,对此情景也只能叹气,农村的厕所革命任重道远啊!

 老六拎着夜壶走回来,随手搁在正房和厨房之间的胡同里。

 双手随意的在身上擦拭,不知道这样是能擦掉他手上沾着的液体,还是能搓掉棉袄上的灰,又或者两者兼备。

 他进屋从厚棉袄里掏出一包瘪的没形的大丰收,好不容易掏出烟,也是皱皱巴巴,好在烟把还跟烟棒连着。

 老六,我不抽,给你省一根。看完了他的骚操作,这烟真的没法接。

 老六一愣,心道张信这小子变好了,装出一副第三者插足,他是受害者的表情,这是你不抽的,可不要怪我没有让你。

 扭身又给张海递烟,张海脸上带着拒绝,摇摇了头。

 嗐!今天怪了,你们爷俩给烟都不抽。

 张信挥手让他坐下,老六利索的收起他珍藏多年的大丰收,不明所以地坐下。

 大风不时吹进,带来寒冷,也带走那股直冲脑门的异味。

 老六见状起身准备把门关上。

 别关,散散味。

 老六又坐了下来,发现今天这爷俩不寻常,开口道:有事你尽管言语,只要我老六能帮上的忙绝没二话。

 见他这么直爽,张信与张海相视一笑,我就跟你说吧!老六这人够朋友。

 老六仗义。张海向他竖起大拇指。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老六突然发觉他已经掉进了坑里,想爬也爬不上来了,看明白了他们爷俩这次来准没憋什么好屁,只好以退为进,家里就五块钱了,你要是需要就拿去。

 手就开始在身上摸索,半晌没有拿出来。

 老六,看不起谁呢,兄弟我是差这五块钱的人吗?算给他一个台阶。

 就是,老六,你小看我信叔了。张海唱和着。

 见他老脸拧巴的如一个苦瓜。

 张信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兄弟的感情,是五块钱能比的吗?

 多了,我也没有啊!

 一听这话就不实在,不过今天来也不是问他借钱的。张信语重心长道:老六,俗了。又走回来,坐下,手敲着桌子,咱爷们之间的情谊能用钱来衡量吗?

 那倒不能。

 是的,人啊活一世,眼里不要除了钱,就是女人,那活的多没有意思。

 这番话他听着不对劲儿,梗着脖子,抽了一下鼻子,手一抹,不对,你拿话诓我。

 见老六还如此清醒,张信心道自己在语言方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板着脸掩饰内心的尴尬。

 继续忽悠···宣传道:你个老光棍,上厕所都靠扶墙,又没钱,又没女人,我诓你什么。

 钱乃身外之物,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永恒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兄弟情义传为千古佳话。

 宋老六吃惊张信现在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没了之前的爽利。

 对于张信嘴上说的这一套,他是一点都不信。

 走过南闯过北,黄河两岸呲过水,他岂能被张信这两句小词给带走了。

 见他不为所动,继续道: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不要把它看的太重,人要有理想,知道啥是理想吗?

 宋老六摇了摇头。

 理想?说实在点就是你吹了一个牛x,最后通过我们爷俩的鼎力相助,再加上你的不懈努力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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