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鲸(四)
原本燥热的天气随着行军越发深入瓦尔彼而渐渐寒冷了起来,数分钟前的风和日丽转眼间就变得阴雨连绵。虽说这里是有着雨城美誉的瓦尔彼,但是突然转变的气候还是让坐在马上谨慎的血骑尉有所顾虑,他能清晰的闻到空气中除了潮湿的泥土和树木外还有着一种强烈的奇特的血腥味。在命令部队减慢行军速度后他随即下让令斥候报告前方的情况。
你感觉到了吗?他询问身旁战马上的金徽卫。
您说的是风越来越大了吗?金徽卫摘下头盔说到。
闻言他便不再作声,他明白了这些气味一般人是嗅不到的,要不是他在参军之前是林官出身,练就了一个十分敏锐的鼻子的话他肯定也无法察觉这种独特的味道,他明白这种奇特的腥味绝不属于森林。他回头望了望跟在马后面的男孩,雨水肆意的拍打着他老鼠毛一样脏乱的黑色头发,他只是低着头随着血骑尉的马向前走,像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把你的破兜帽带上吧士兵,如果你病倒了我们可不会把药给你这种毫无用处的小屁孩用。话音刚落,小孩便缓缓抬起脏兮兮的脸抬头望着马上的军官,他枯竭的眼神活像个木偶。可随后他还是缓缓戴上了破旧风袍上的兜帽。
我敢打赌我们他妈肯定是迷路了。队伍中一名季卫对另一名士兵嘀咕道我敢以我奶奶的贞洁起誓,这压根不是来时的路。
是啊,这该死的雨就像你奶奶的尿一样,流进我脖子里后有种怪异的灼烧感。另一名士兵一脸不适的用手扯了扯脖子旁的胸甲附和道。
部队在这林中又走了约半个时辰,派出的斥候和接应斥候的人都一去不返了无音讯,仿佛被这会流泪的深林吞噬了似的。
骑在马上的血骑尉心中越来越焦急,他手中紧紧握着行军地图,他十分确信他们是按照来时的路前行的,更十分确信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迷了路。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的朝马下士兵的甲胄上瞧了一眼,他十分确信在没踏入这片林子之前这名士兵的甲胄上是绝无锈痕,或者说绝无如此明显的锈痕的。你擅自更改行军排列了?他望着身旁的银徽卫问道。这是绝无的事大人,行军顺序从始至终都是按照您定的顺序来的。血骑尉闻言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佩剑,他每天都擦锃亮的华丽的剑鞘此刻却暗淡无比。他明白雨水的腐蚀性绝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将钢制的甲胄和长剑腐蚀掉。他不安的望着四周的灌木,此刻这些冲天的树木好像古老的獠牙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瞬间撕碎他们这几百人的渺小队伍。
我发誓我这辈子还从未见到过腐蚀性如此之强的雨。金徽卫说到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要像蜡烛一样被融成一滩烂泥。
血骑尉默不作声,他知道金徽卫说的是对的,可最为领袖他不能承认这种会令军心动摇的事。
在众人的惶恐不安情绪中,雨渐渐小了下来,忽然部队前方出现了骚动,血骑尉高声皱眉询问出什么事了,片刻后一个狼狈的士兵跪倒在他的马前,他震惊的望着眼前浑身铁锈的士兵残破的盔甲,更让他紧张的是这名士兵并不是他们部队的,而是他们的先遣部队斥候二十二伍的人,因为在他残破不堪的胸甲上依稀还可以分辨出二十二伍的鲜红色军徽。
那座城,所有人都死了,快跑吧大人,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他穷追不舍直至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梦境,他会将我们每一寸灵魂都蚕食掉!他气喘吁吁的跪在泥泞里大叫着,错乱的话里满是祈求,正在众人对这个家伙的话疑惑不解时,他突然站起身来扑向站在他身边的一位士兵然后歇斯底里的喊叫道:杀了我!我要逃命!趁现在深入骨髓的孤独和绝望还没有将我们的灵魂灼烧!快杀了我!在他快要把那名士兵推倒时他忽然间睁大了血红的双眼,随后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只留下一句太黑了,不过现在天亮了。便瘫倒在地,站在他身后的银徽卫顺势拔出插在他背上的长剑我看这家伙准是疯了,肯定是前方遭遇了敌袭被吓破了胆子的逃兵。银徽卫望着地上的尸体说到。血骑尉凝重的望着地上的尸体一只手下意识的握着腰间的剑柄。大人,我们必须我们必须继续前进。银徽卫说到一半突然愣了几秒后又说到我们必须朝着深渊前进大人。血骑尉满脸疑惑的望着双手沾满鲜血的银徽卫为什么?他看见一向严肃的银徽卫此刻却面带着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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