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渊-第2/2页

    果然，祈祷不是必须，信仰也不是条件，真正起作用的是概念，祈祷词只是用来将思维的指向具体化。

    确定这一点并不难，但仅凭这些无法确定神域的存在形式，以及是否有现实里的物理对应。比如，某个超级计算机？根服务器？

    一边想着这些，艾伦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红雾。

    仍旧是看不到任何标识，也不清楚是不是每次进入都在同一地点。甚至，地点这个概念在这里是否存在都不一定。因为早上的时候，十来个人一起进入神域，最终却分散在各处。

    目前为止，唯一能明确自己位置的方法，就是选一个去过的地方，然后循着感觉找过去。对别人来说，当然就是圣城，但艾伦还有一个选择：他第一次进入幻象时，那片错乱疯狂的场景。

    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艾伦确定了一个方向，迈步走去，或者说，飘过去。

    红雾里距离也是一个伪命题，如果没有是没有去过的地方，即使圣城那么大规模的建筑群，也几乎不可能靠自己摸索偶然撞进去。但一旦有了位置的感应，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抵达。

    果然，不一会儿，艾伦面前就开始浮现出嶙峋的怪石，错乱的建筑。这些东西不只是形状怪异且大都不完整，比例上也有大有小，有微缩得像是盆景的复杂建筑，也有像是城堡那么大的花朵。颜色更是稀奇古怪，更有些建筑和石头树木一起，组合成某种鲜艳但散发着诡秘气息的图画。

    但奇怪的是，艾伦没有看到那半截修道院。他决定去深处找找。

    跟圣城不同，这些显然不是人造的异物并没有遵循一般的排布习惯，而是胡乱的堆叠在一起，越往前面密度越大，形状越诡异。远远望去就像一面上下左右看不到边界的墙，遮挡了所有的视线。

    艾伦开始还可以走在建筑的空档中，后来就不得不寻找缝隙门窗之类的通道，到最后甚至需要强行破开一些阻碍才能继续前进。

    深入了不知道多远，在穿过一道长长的甬道之后，面前豁然一空。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球体周围有无数的异物在绕着它飞快旋转，不断有异物和球体发生碰撞，并无声无息的消失，同时不断有新的异物从艾伦身边脱落下来，加入旋转的行列。

    就像一个旋风，一个暴风眼。

    或者，一个黑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