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私的界限-第2/2页

    他用手铐将她的手铐起来，同时用平淡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对她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法庭证据。你有权获得律师的帮助。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法庭会为你指定一名律师。”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的笑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沉默。戴安娜看着他，那双曾经傲慢的眼睛现在充满了惊恐和迷茫。汉斯最后看着她，摇了摇头，便拖着她走了。

    在带她离开房间的时候，汉斯看了一眼那个堆满昂贵化妆品的梳妆台，过期香水和发霉的口红发出淡淡的臭味。他想起了她对金钱的执着，对生命价值的无视，以及她对这个世界的扭曲理解。他有些感慨这个世界对人类道德的异化，他想起了那些以绝对理性为道德准则的国社党成员，以及戴安娜和甲壳虫汽车。

    他摇了摇头：“道德是个奢侈品...”

    他回想起与戴安娜的对话，那种毫无悔意的态度，若是从前，那态度绝会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然而他早已见惯世界的黑暗和苦难。对这些他感到的不是恐惧或是无力和悲伤，而是一种充满戏谑的新奇感：他早已见过战争的残忍，而这些黑暗则有着另外一种恐怖：它们是一种和钢铁和火药无关的邪恶，它们不会像战争一样向人直接展示自己的残忍，而是会像深海一般吞噬人心中的良知和热枕，并将那些赤子异化、同化，用彻底的功利主义和现实主义来代替人类朴素的良善品质。他看着窗外，思考着自己的选择。为了不背叛他的良知，他背叛了自己的原祖国，和自己曾经服役过的那个军队。他最终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而且无论最终将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下去。汉斯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良知却又非常自私的人，所以他时常自省，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为了更高的正义，还是仅仅满足自己内心的自我救赎。他知道，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对外的战斗，更是对内的挑战，对自己信念的坚持和对道德界限的试探。然而，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都会坚守自己的信念，因为他相信，只有通过坚持，人类的良知和善良才能在这个充满黑暗和混乱的世界中得以保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