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淑女的下午茶

    几个月后。

    伊丽莎白女王收到了来自手下关于克里格的报告。报告称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应聘了皇家反情报局的工作，而且在仕途上相当顺利。他经历了数次升迁，而且已经在皇后区买了一间公寓。

    汉斯过得很好。

    “是吗，汉斯。虽然和原本答应的事情不太一样，但最后你还是给我做事了。”女王对着报告笑着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汉斯·沃尔夫冈，我知道的。”

    她相当高兴。目前她的国家蒸蒸日上，失业率低，财政情况良好，而且对铁血的贸易逆差这段时间也下降了。虽然最近在某件小事上花了不少钱，但她依然非常满意现在的状况。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对着阳光眯起了眼睛。

    “说不定哪天你能给我当首相呢，嗯汉斯…”

    “不，说这个恐怕真的有点太早了。”

    伊丽莎白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伦敦放晴一天不容易，所以她觉得自己这天下午可以放个小假。于是她背着手走上了阳台。

    端茶倒水这种事当然得给下人干。伊丽莎白用优雅的姿态拿起了红茶和饼干，然后对着泰晤士河的波光哼起了歌。

    然后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后伊丽莎白直接拿起了望远镜。

    “汉斯！你为什么会和她混在一起？”

    在泰晤士河的另一岸，一间小咖啡馆外，胡德和汉斯正喝在一起喝下午茶。

    “托尔斯泰...汉斯，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悲伤文学啊。”

    “是写实文学，胡德。我其实在战前就挺喜欢看这一类的小说，不过后来发生了战争，就没怎么再有时间看书。”

    “战争期间的大兵基本上都靠烟酒女人之类的东西过活。因为我们从来没指望过能活到战后，所以有一天是一天。但现在我安顿下来了，就把以前的爱好捡了起来。”

    “是吗...确实是很悲伤的经历。”

    “我以前在东欧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大概是上初中的年纪。她偷了一把枪然后杀了我手下两个兵——之后我把她扔给了一群愤怒的大兵。第二天我把她绑在了一根电线杆上，她挣扎了好几天才死去。尸体被乌鸦啃了一个多月。”

    “要不是战争我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

    “...杀俘确实不太道义，汉斯，但我不怪你，没人会怪你的。”

    “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但每次想起这件事来我还是会自责。我其实...我其实完全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但我没用，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战争啊...我得杀人，我得杀好人，善良的老百姓。就因为他们恰好生在了别的国家，穿着别国的制服...”

    “克里格，有些太伤心的事情就别聊了，换个话题。比如说我可以给你个书单让你看，怎么样？”

    “吐温和李的书怎么样？”

    “马克·吐温和哈珀·李，都是美国人啊。胡德，我还以为你会给我推荐英国人的书...”

    “其实近现代文学我觉得还是美国人的比较耐看。他们的小说故事性相当强，而且可以提供与我们欧洲人完全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且你说你喜欢看写实文学，所以我就想到了他们两个。”

    “再者说，文学这种东西是没有国界的——我个人观点。”

    “换个话题…”

    “胡德小姐，请问谢菲尔德小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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