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圣如佛-第2/3页

    最后，霍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说服一屋子人的同意，以一个铜币的价格成功把店主的马租了过来。

    “以后要常来啊！”胖了一圈的店主挥泪告别。

    “别送了，就到这里吧。”马背上的霍言挥了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中午，霍言终于来到了霍列斯小镇。

    与这里相比，他昨天落脚的那个小镇倒是显得繁华了。

    霍列斯小镇由五六个村子组成，镇子里几乎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更不用说有什么显眼的建筑。房屋全是由泥土粗制而成，几乎有一半处于废墟和半废墟状态。

    这里半天碰不到几个人，偶然碰到几个村民，也全是面有菜色，衣不蔽体。霍言想找人问问情况，可他一接近，那些村民就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能走的人有意躲着他，不能走的人，只是躺在废墟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他不想再给这些村民们带去惊惶，继续往镇子里走。

    连成片的农田荒着，连野草都不长，土地裸露着的胸膛上点缀着一块块黑斑，曾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燃烧殆尽。在农田中间，一条细细的小河从中穿过，河水泛着冰冷的光。

    对于霍列斯村的灾情，霍言有所耳闻。

    入秋前的，一场旷日持久的大雨让许多河流挣脱束缚，各地或多或少都有灾情，但没有哪个地方有这个河流从中穿过的小镇受到的伤害更深。

    诺克萨斯的土地本就贫瘠异常，村民们种的庄稼裹腹尚且勉强，大水却无情地将他们的希望吞噬得一干二净，庄稼，牲畜，房屋，甚至是孩子。

    那场雨后，活着的人只剩下恐惧与绝望。

    霍言此刻倒有些理解为什么诺克萨斯总是四处征战了。诺克萨斯人没有德玛西亚贵族庄园的庇护，没有艾欧尼亚自然之灵的恩赐，没有皮尔特沃夫发达的科技水平，帝国除了扩张这条路，别无选择。

    人们才不会在乎统治者是谁，只在乎他们吃不吃的饱，如果吃不饱，那就只有推翻它了。

    霍言走走停停，来到了镇子中间，终于看到了一座高大完好的建筑——赈灾官和他手下的临时建立的碉堡。

    碉堡通体乌黑，上面留着一个个细小的窗户。窗户下面，几个穿着军装的身影正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碉堡旁边还有一个临时仓库，仓库门前拴着几条毛色发亮，威风无比的猎犬。

    这里是霍列斯镇最热闹的地方，碉堡的几百米外扎着一个个简陋的棚户，绝大多数灾民都聚集在这附近。他们不敢离得太近，于是只能瞪着一双双眼睛，等待着开饭的那一刻。

    霍言没有往碉堡那儿去，而是牵着马在灾民中转悠。他的到来让人群一阵骚动，灾民们狂热地盯着那匹黑马。

    他同样引起了看管灾民的士兵的注意。

    “喂！干什么的！”士兵拿着武器走了过来。

    灾民们纷纷让出一条道，他们此刻抱有这样一种想法，这个年轻人最好被一刀砍死，这样他们就可以趁乱哄抢那匹好马。

    “呵呵，老哥，千万别误会，”霍言上去递了一根烟，笑着说，“我来找我一个亲戚，这边的灾情我也听说了，就想着能不能帮帮他。”

    说话间，霍言又递过去他的身份证明。士兵打开一看，证明里夹着一块银币，他不声不响地将银币放进兜里，看了看霍言的马，又看了看身份证明，脸色变得亲和多了。

    “给你，找你的亲戚去吧，不要逗留太多时间，这里不管晚饭，还有，看好你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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