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眼睛-第5/10页

女人一听，急了：「我没有骗您，我真的叫吴小芬！」

李斯文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上来了。这个名字，难道只是巧合吗？他说：「好吧，我相信你。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见您。」

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固执。李斯文说：「对不起，我最近正在构思一部新的小说，这段期间，我不会见任何人的。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的话，那就在电话里说吧。」

吴小芬好像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那好吧······李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吧。」

「您之前在采访中说过，您的这篇《诅咒》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对吗？」

李斯文想了想，他好像确实在一次采访中这么说过，便答：「是的，怎么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就是您故事里的那个吴小芬······」

「你的意思是说自己是鬼？」李斯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他觉得这位读者是入戏太深，魔怔了。

「是的······啊，不是，我是说我就是您故事里那个吴小芬，但我不是鬼。」

「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而不是来找我。我只是个作家，你的这种情况，我帮不了你。」

「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此时，李斯文已经断定这个女人有些不正常了，他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但是就这样挂断电话又显得自己十分粗鲁，便打算先听她把话说完，然后随便找个借口结束这次对话。于是，李斯文耐着性子说：「你说吧。」

「是这样的李老师，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偏远小山村，三年前，我得了一种奇怪的脑病，那病的名字很长，我总是记不住。总之，去了好多地方都治不好。后来，干脆就不治了。」

李斯文不说话，静静地听。

「我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终于在一年前的某一天昏迷不醒。据我的父亲说，他当时把我送到医院，医生做了一些检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没办法，只好带我回了家。」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好像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回想起来，却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我只记得我好像要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在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有一天我看了您写的《诅咒》，猛地想起来，我梦到的，就是您书里写的内容啊！」

「合上您的书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了。我要找水生，我的爱人啊！于是，我便来到了您所在的城市。既然您写的故事是真的，那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帮我找到水生！李老师，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吴小芬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尽管李斯文认定这个吴小芬是在编故事，可还是忍不住同情起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来。他清了清嗓子，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就算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我们作家在创作的时候也会添加一些虚构的东西在里面。作为读者，你能分清什么是虚构的，什么是真实的吗？」

「我只知道水生是真实的，您一定能帮我找到他。」吴小芬止不住悲伤，还在哭。

「那我要是告诉你，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水生这个人，他只是是我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呢？」

「不可能，您是在骗我。」

李斯文蓦地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该和这个女人讲什么道理。他又说：「你看啊，就算这水生是真实的，那他也早就已经死了，你上哪里找他？」

「不，他没死，他还在等我。既然您不愿意帮我找他，那就告诉我吴家湾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你找不到的，这个地名是我虚构出来的。」

「那请您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现在只有来找您，只有您才有办法帮我。」

「我不会见你的。」见吴小芬如此咄咄逼人，李斯文开始不耐烦起来。他感觉十分不舒服，似乎吴小芬正在直捣他最不愿意被人看见的**。

「你想不想见我，我都会找到你的。」吴小芬固执地说。

「那对不起，再见。」说完，李斯文把电话挂了。

吴小芬再也没有打电话来。

第二天，李斯文想起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或许他的态度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这个吴小芬也只是个生病的可怜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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