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我是何生的女人?-第3/4页



「叮咚。」

何生亲自来开门,穿了件电视上富商才穿的那种晨袍,一件丝绸夹袄质地的浴袍模样的东西。里面是睡衣裤。咖啡色的丝绸面料上是类似万寿无疆之类的花纹——或者说一看就总觉得是万寿无疆的意思。

探头看看,何生家就是TVB剧集里那种豪宅,屋子里有楼梯,屋顶上有水晶吊灯,皮沙发都大如巴士,木头部分不是黑胡桃就是桃心木。

何生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进来。」何生让开一条路,示意我进门。我还以为文件一递就算加班结束,没想到还要进去。

进去,每天踩去市场的球鞋踩在他的柚木地板上,也不知道脱好还是不脱好。他也没有要我脱鞋的意思。自顾自去了吧台处倒酒:「你喝什么?」他问,给自己倒了杯百龄坛21年。

「呃,不用,不用。」我困得要死,赶忙摇手。让老板倒水,会折寿吧。

他于是给我也倒了杯威士忌,走过来放在我前面,「坐下。我知道你现在酒量见长。」

我在长沙发上坐下,他坐在我旁边,扭过头来,看了我很久,像看到丑八怪一样好笑:「也不打扮一下就过来了?」

「啊?我怕你等啊,到时候,来晚了你又会骂我。」我这一方面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毕竟,君要臣立刻死过来,臣就得立刻死过来。何生也不是没有因此骂过我啊,骂我「脚底下有吸铁石,屁股上有胶水」?再说了,我这不是打扮得蛮好的嘛,妥妥帖帖。按他的说法,难道还得全副上班衣着才能来送文件——虽然那样看起来的确比较专业一点,下次改正。

「我平时对你有那么凶?我对你够好的了吧。」何生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了口酒,没有半点看文件的意思,倒是开始聊天。

「嗯,是挺好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盯着面前的酒。

「我那么晚叫你来,你都来,也应该对你好嘛。」他笑笑说,说得我好像能有不来的选择似的。

「陪我喝一杯。」何生向我举起酒杯。

我只好跟他碰了一下,他干了,我抿了一口,「难喝得很,我喝不惯威士忌,不要喝了。」我说。

他盯着我看了又看,挑了根眉毛,看了有三四秒,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我膝盖说:「文件拿来。」

我把一直放在茶几的文件夹递给他:「盖里说的部分我已经都全部翻译成中文的了,你会看得懂的。」

「以后你用点心教我,我不就看得懂咯。」何生一边打开文件,也不看,还是看着我笑。

我看他的睡衣浴袍造型奇怪,脸上的表情也奇怪,搭配起来就不是平时见惯的样子,忍不住也看着他呵呵呵呵笑。

他干脆爽朗地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像我说了,或者做了什么非常蠢的事情一样,冲我挥挥手说:「你走吧你走吧,我明天看完找你。今天也要早点睡了。」

唉,老板,既然你要早点睡,为什么不让我明天再送文件过来呢。但是当老板的人就有资格有怪癖吧。唉,受人钱财,当了个「助理」,估计就是要这样伺候主子一样伺候着吧。我心里除了在嘀咕「人生在世多么艰难」以外,并无他想。

「你等等,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太晚了。」何生伸手示意我别走,另一只手开始打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又改变了主意,「还是不要了,免得你遭人闲话。」

五时花六时变,广东人的这句话正好是何生性格的写照。我很「世故」地想,是啊,万一到时候同事说我要老板的司机接送,再加上我本来就总是好像很*的样子,如此高高在上,会被人讨厌啊。

何生替我开了他家的门,叮嘱了一句:「打车回去,车票拿过来报销。」

我哦哦地应着,走出了他家小区,回头还看到他站在阳台上黑黑的身影。

我总觉得世间万物之间的关系都是直线条的。有一天和Kiki约喝珍珠奶茶,抱怨何生是个喜怒无常的怪咖。虽然对我也很好,但是也会提出半夜去他家这种古怪要求。

Kiki听完,很无奈地问我:「你凭什么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要白白对你好?」

「因为世界上善良的人很多呀。」我特别诚恳地对她说。

「你就是这种人,好比那年在新疆,人家问你要不要吃甜瓜,你说好啊,人家给你,你就接着吃了,然后说声谢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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