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明星演出赔掉我两个月工资-第3/4页

「什么？已经入住5个房间了？」

「是的，已经入住了。有个奥菲小姐说你知道的，跟你改订房单就行了。但梁小姐啊，你要立刻把订房单传过来。你们公司是签约客户，我们也不想志叔他们等太久不开心，就直接先按他们的要求安排了房间。这是不合规矩的，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这样一来，又额外产生接近一万块钱。一个头两个大。距离彩排时间还有3个多小时，电工和DJ房的人还不见人影。3号房还没有打扫出来，何生电话一直关机，盖里休假没回来，黄生还是那个态度：「按何生以前的规矩咯，你问我也没用的，香港股东都是他服侍的啦。」姚总监电话一直忙音，三番四次都是忙音。

一咬牙，自作主张地就把订房单改了，回传到酒店。

5点志叔准时出现在舞台边上。态度不倨傲，只是十分严肃。他站在台上，安排好每一段的走位，连追光的打在他脸上的角度都必须十分精准。他要求调高麦克风音量，场子里的音响师说：「志叔，声音够大了哦。」

「现在够大，晚上这里坐满客人，会吸走一部分音量。所以现在够大到时候就不够大了。」志叔简短跟音响师解释。

彩排不过短短20分钟。我在旁边看着，非常佩服香港这些资深艺人的职业和敬业。

「水呢？Coco。」奥菲扭头问我。

「啊，我去倒。」我扑到吧台上，「赶紧给我倒杯水，赶紧。」

我把水递给奥菲，奥菲把它放到桌面：「不冻的？不冻怎么喝啊。」

志叔脸没冲我们这边，只把手递了过来。奥菲白了我一眼，把水杯放到他手上。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转过头来对我说：「谢谢。」

「Coco，我们晚上吃什么？」奥菲问。

「哈？哈？我，我是要安排晚餐的对不对？你们，你们想吃什么？」

何生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场子里，一到就跟志叔亲热地握起手来。志叔也突然变成了电视里的那个志叔，嬉皮笑脸地对何生说：「一段时间没见，你长高了哦，快有我那么高了咯。」

「哈咯，何生，我正跟Coco商量晚上吃什么呢。正好她还没安排，让我想想吃些什么好呢，你有什么建议呀？」奥菲也亲热地上去拍了拍何生的肩膀。

「我跟志叔去吃我们男人想吃的东西，你就跟Coco在酒店吃啦，顺便帮我教一下这个傻妹，她刚来，什么都不懂，你帮我教她，我付你学费啊。哈哈哈。」

「Coco那么醒目，哪里要我教啊？哈哈哈，学费赚不到，那我今晚吃穷你啊。」奥菲娇笑嫣然。

何生拉着志叔到一边聊天去了，奥菲笑着看他们走远，转过来，脸突然一黑叉着手看着我：「记得下次要事先安排好晚餐啊，何生不是次次都会刚好出现的。」说完，她就走开了，想了想又回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这是规矩。还有，我也不是非要住行政楼层，但我从来不住22楼以下的房间，风水师说不利我。」

奥菲当晚并没有跟我吃饭，她拉着她的香港团队吃饭去了，扔回来一张发票。而我，还是在办公室吃我的盒饭。

志叔只用了指尖那么大的本领，就把这个舞台弄得热闹非凡。那个年代，夜场流行请香港艺人来作秀，客人也吃这套。所有来的客人都冲着能看到志叔本尊来的，平日里不设门票的夜总会今晚要收250元，包一瓶啤酒，即便是这样，也全场爆到连站的位子都没有了。

真正开场之后，就没我什么事了。保安队今天取消轮休，全员在岗。雄哥带着一小队人马护送志叔上下出入，奥菲一直叉着手站在DJ台里监控一切流程。

我终于隐约明白黄生在整个场子里的价值了。虽然不具体知道他陪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但在一个夜总会里，还会穿短袖衬衣配金丝眼镜，并且把短袖衬衣扎在西裤里的，还能有什么人。黄生陪着黑白两道各路神仙，夜总会是有核定入场人数的，今晚挤进来的人是核定人数的两倍，万一出现任何问题，那就是火星掉进炸药桶。

我在心里默默计算，即便今晚的人数远远超标，靠这点门票钱连志叔的出场费都挣不回来——远远挣不回来。剩下的，靠卖酒。Ling姐和关小姐今天满场飞，所有的包间早早订出去了，志叔来，包间不愁卖，但卖给谁是个问题。哪个客人出手阔绰，平时心里都有底。至于那些出手不阔绰的熟客，全安排在卡座和舞台前排。至于那些指望250块钱包一瓶啤酒就来看明星的客人，就过道上远远地站着就好。想得到一张小台坐下慢慢喝？早早得跟相熟的营销拍好胸脯，人没到，名下的芝华士都开好了。当然，一旦坐下，哪里是一瓶芝华士就能走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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