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科长的梦魇

    累，感觉很累。

    白成日那宽大的体格在街道上快速奔跑，胸口工牌被甩起，微卷的头发由于风吹倒下后方，额头上汗滴滚落。

    肥胖的脸由于剧烈的运动，眼睛挤在一起。

    很急，但是不能停下，心中的信念不断支撑他继续向前。

    快一点，

    再快一点。

    不断的喘着粗气，越过那人潮汹涌的人群。

    ……

    “成日啊，我们做错了什么？”

    天台之上，一个面庞消瘦的中年男子看向对边的白成日愤怒的大喊。

    那塌落在前额的头发，显得略微凌乱，身上的工作装皱褶，领子有些斜，他的脸色苍白中带着憔悴，犹如浸透了水的上等青瓷，眼角处的黑眼圈更显出他的颓废。

    “不就是想工作吗？想工作”他目眦欲裂，嘴唇都发白了，脖颈青筋毕露，狭窄的气管好像是打气筒，呼呼喘着粗气。

    额前的头发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一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成日。

    是愤怒，

    是不甘，

    亦是无力。

    “哥，这个还是有点。。”白成日眉头紧皱，有些无奈。

    中年人一把拉住他的手。

    “别这样，就帮哥哥一次，我们做的是对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现在开始，这个，我们就不要判断了，我们是公务员”白成日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语气柔弱略带心虚的苦心劝说。

    “呀，你觉得按照law，我们能维护好法律吗？”中年人一把拉出白成日的衣领，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脑

    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

    白成日看了看远处高松的大楼，因高空俯视显得像甲壳虫不断流动的汽车，一切一切有条不紊的在那运行。

    摇头叹气，“我们不要太惹眼了，还得那退休金呢”，嘴唇轻抿嘴，对视着中年人的目光转身离去。

    ……

    跑进大楼，行走的工作人员被他宽大臃肿的体格逼迫的闪开，

    顺着楼梯，一层，两层，三层……

    天台，没有

    车库，一定在车库！

    他发疯似的转到车库，昏暗的灯光，以及那闪着绿光的安全通道指示灯，洒落这黑漆漆的空间，阴冷，寂静。

    让人心颤。

    他顺着车位不断的寻找。

    在那？在那？心中急切的大喊。

    身后的空间扭曲，折叠，不断的崩塌。

    他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腮帮鼓鼓的，像青蛙的鼓起来的气囊，那两颗金鱼眼气得快要掉下来。

    突然，吊梁的方形石柱后边，露出一辆白车的踪影。

    是哥的车，白成日瞳孔一缩。

    他疯了冲向车边，整辆车的车窗都像凝上了一层霜，阻住人的视线。

    不对，不是霜，是烟！

    脑子中像是想到什么，拉住门把手把手，用力的拽几下，车门纹丝不动。

    他拼命的拍打着车门，

    “哥，你在里面吗？哥”

    车内部空间的烟气由于距离的外力冲击，发生着不规则的缭绕，主驾驶座位上隐约显现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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