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让我有盼头

    方楷林和郭晓斌接受了为期一年的军校培训，也开始了他们的军旅生活。军校就在秦川市的郊区，秦川陆军学院。

    杜贝贝为方楷林参军的事闹了一阵子别扭后，他们又和好如初了。毕竟初恋的感情最真，谁也不会轻言放弃。况且，他们又离得不算远，并没有之前想象得那么糟糕。

    军校的纪律约束是有的，只有周末可以请假外出，其他时间方楷林不可能随心所欲想去见杜贝贝就能见到。他偶尔也会有点失落和对过去无拘无束生活的怀念，但他更多的是得偿所愿的欣喜和对未来未知的憧憬。

    这样一来，上大三的杜贝贝只好经常去军校看望方楷林，以诉相思之苦。有时候贾科、李慧敏也来，他们毕业后在秦川市找下了工作，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看着老同桌李慧敏幸福地依偎在贾科的肩膀上，方楷林真替她高兴。

    回想高中李慧敏跟他同桌的时候，他们关系特别好，学习上互相促进，生活中又相互关心，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如果不是男女有别的话，两人非成铁哥们不可。

    方楷林还记得，那年高考成绩出来后，他去学校查看分数，远远看见李慧敏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李慧敏没有考上大学，尽管内心是痛苦的，但在见到方楷林时，她仍不失风度和幽默。

    “同桌，我老爸让我复习再考，就是考不上大学也要撞死在大学门口。”李慧敏自嘲着。

    方楷林无言以对，有时安慰人反而更是一种刺痛。

    李慧敏那年高考后没有复读，在和她老爸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后，上了秦川市的一所民办大学，秦川职业技术学院。也就在这所学校，她和同样上了这所学校的贾科走近了。

    李慧敏对方楷林的执着还是很佩服的，她说：“老同桌，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刮目相看。虽然我不赞成你的选择，但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境界，什么叫情怀。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到大家各奔东西找归宿的时候，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也越来越觉得你很崇高。”

    “有吗？我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会骄傲的。”方楷林不置可否。鞋子漂亮是穿给别人看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方楷林还感受不到崇高，有时候在理想的实践上还真需要头脑一热，不然精打细算、患得患失，什么也干不成。

    一年的军校时间过得很快。在面临毕业分配的问题上，方楷林和杜贝贝又产生了分歧。杜贝贝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天真，她说：“秦川这里有好些部队，你能不能想办法留下来，在哪儿当兵不是当兵。”

    “这事儿真由不了我，也不知道去找谁帮忙。再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去哪里我都愿意。”

    “我看你是不爱我，就想甩脱我。如果爱我的话，就不会这样想，这样说！”

    方林远觉得杜贝贝不可理喻，况且他觉得待在城市里算当的什么兵。他想在“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艰难困苦中磨砺自己，重新塑造自己。他不想舒适，舒适就会使生活平淡，使人迷失目标，失去价值和意义。

    最后，方楷林和郭晓斌响应“到基层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一起去了远在大西北的Q省湟宁市青洛县的一所军营，也就是M军区电子战大队。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大西北的贫瘠荒凉、闭塞落后，军营里生活的重复枯燥、约束克制，与大城市相比，与上军校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根本感受不到王昌龄《从军行七首》古诗里对边塞那种气势雄浑、格调高昂的诗情画意，也没有王洛宾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里的浪漫温馨和闲适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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