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也许黑夜并不太黑-第2/3页

    “我不认同你们，更不会认同永生。

    “我会死的，死在他的面前，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对吧？”

    伪蛇轻轻地摇头，将自己没咬过的另一面切下来放进伏枥的嘴里，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生命究竟是什么？”

    “若是以前，我会回答用以燃烧，照亮他人的东西。”

    伏枥的眼睛在这一片果肉下肚之后又明亮了一分：

    “但现在，我不知道。”

    “我觉得这是一种疾病，名为‘生命’，极具传染与成瘾性的疾病。”

    伪蛇突然看着自己的手心掌纹，就像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般：

    “它的扩散性无与伦比，近乎所有人都将其视为理所应当，他的成瘾性更是强烈，但他们出现戒断反应……也就是只能保持最低限度的活着的时候，他们依旧会如同瘾君子般，低声下气，屈从懦弱的活着。

    “这徒增了太多烦恼与忧伤了，我认为这世界不该如此。”

    “你们总是看得太过片面，不得否认这世界上有很多的悲凉，但还是有些足以让人铭记一生的欢乐的，不是吗？”

    “在我眼里，这更像是‘在医院中听到的比教堂更虔诚的祈祷’，呵呵，不是吗？”

    一句话给伏枥整无语了，伪蛇现在正拿他自己的真实处境做出类比，而他这个正在走向死亡的人对此无话可说。

    “你们……都是可怜人。”

    他只能这么评价，只是这个你们，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指谁。

    “我不否认。”

    伪蛇自己又啃了一口果子，在焦黄色的果肉上，咬出淡淡的血痕。

    死亡一事，本就如头顶烈阳，当你直视得久了，便瞎了。

    人生一世，本就如毫无光亮的阴天夜晚，其阴冷、潮湿，藏有危险、恐惧，但当黎明破晓，人们便晓得自己赖以生存的黑留不住了。

    伪蛇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清晨。

    因为他所向往的光明，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代价。

    ……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

    天变得清爽，滞留的云，白与蓝与阴影构筑出一副一看就很难画的图景。

    街道上不会拥有积水，这是常态，所以无人在意。

    街边的摊贩与人流随着光明冉冉升起，清池慢慢地在街上，无数的阴影从他头顶掠过。

    远处有一个人没坐稳从飞毯上掉下来，砸倒了路边正在烧着的热锅，正大虾一样在地上挣扎蜷缩着。

    清池走近，与众人一同吃了会瓜，发现那人自己会水系魔法，砸在油锅上，连烫伤都没有，便纷纷扫兴散去，留下当事人等着拿罚款。

    逐渐离开纷纷嚷嚷的人流，清池在周边人羡慕的眼光中走入法师塔。

    煜凉与布撕凉走得最晚，来得最早。

    “你俩真是优良的社畜啊，干活这么努力。”

    走进洛特尔斯专属休息室内，清池见到两人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手镯翻新闻，笑着嘲讽了一句。

    直到两人闻言抬起头，露出脸上不算太明显的黑眼圈。

    “额……你们昨天没回去？”

    清池做到布撕凉身边，随手拿起前面茶几上摆放的小糕点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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