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真正一再退让的反而是霍念……-第3/4页



 “陈文港!”他说,“我们认识十一年,在一起两年了……现在就都成了,让你为难?”

 在二十岁以前,看到这个模样的郑玉成,陈文港总是不能不心软。郑玉成一贯有点小性子,那个劲儿上来就不管不顾,偶尔甚至说些赌气伤人的话。但不是不可以包容。两个人相处,不可能没有矛盾,总要有一个强势的,一个退让的,十次里有九次陈文港会哄着他。

 直到他后来跟霍念生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看霍念生也该是强势的那个。

 但,很奇怪,说出去大概也不会有人信,真正一再退让的反而是霍念生。

 就算在陈文港情绪失控,砸了房间里所有东西时,对方也只是靠在门边,等他筋疲力尽的时候问:“现在呢,高兴点没有?”

 陈文港垂着眼,下意识用手背蹭了蹭右边的脸颊。

 他放下手,摸了摸郑玉成的浓黑茂密的头发:“以后进我房间先敲门,好么?”

 郑玉成夺门而去。

 两人不欢而散。

 陈文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他去衣帽间把新的衣服挂起来。

 到这会儿看才清那件黑色衬衫是什么款式。郑宝秋的龙凤呈祥极其喜庆,霍念生拿这件走另一个路线,堆砌满了风琴褶和荷叶边。两个人调侃的意味都很明显,陈文港看了片刻,却把它展开。

 修长的手臂从袖子里穿过,霍念生眼神倒是很毒,尺码完全合适。

 他对着镜子,一颗一颗规规矩矩把贝壳扣系到脖子底下。

 黑色的丝绸折射着莹润的光,镜中人皮肤冷白,竟把这件衣服也镇住了,并不至于露怯。

 陈文港注视良久,无奈摇摇头笑了,又一颗颗把扣子解开,换回他自己的家居服。一黑一红都被雪藏到衣柜深处,只有他自己挑那件白衬衫挂在外面,方便平时穿。

 吃晚饭的时候,郑玉成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下楼。

 餐桌上除了郑玉成缺席,郑茂勋也不在,据说和朋友去了赛车场。

 郑夫人霍美洁吩咐佣人留一点饭菜温着,晚点给郑玉成送到房间,遭到郑老爷的冷哼:

 “怎么他是有多大的面子,还要给他送到嘴边?让他要么自己下来吃,要么饿着!”

 霍美洁抿嘴笑笑,心里反而高兴,其实郑玉成吃不吃的,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郑秉义今天和郑玉成谈过话,看不出心情好坏,吃了两筷子便提前上楼。

 他一走,饭桌上的氛围还轻松些。

 霍美洁转向陈文港:“你们最近工作和学习都忙不忙?”

 陈文港给了她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还好,可以兼顾。”

 然而霍美洁今天对他的态度明显较往日和蔼,又关心了几句其他方面。

 原来她消息灵通,郑老爷昨天向陈文港问起郑茂勋的表现,转头就到了她耳朵里。

 郑秉义提前进入退休状态是迫于身体原因,第一次突发心梗后,他并不服老,直到第二次又进急救室,才不得不退居二线。但他这个董事长的心和眼都还在集团——除了高管定期来汇报工作,陈文港看到的,就是他看到的,陈文港听到的,就是他听到的。

 因此她旁敲侧击:“阿勋进公司的时间还短,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陈文港笑笑:“我觉得他一直很努力。”

 霍美洁说:“你们几个从小在一起长大,兄弟之间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阿勋的年纪比你们小,更需多加鼓励,文港,你平时该在你义父面前多说点他的好话。”

 郑宝秋听得都尴尬:“妈……你操心操得也太多了,二哥今年不是三岁。”

 “你只管好好读书,其他的事你又不懂。我操心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霍美洁虽出身霍家,在娘家其实没有特别受重视,不然当年不会只给郑秉义做个续弦。

 她骨子里观念仍十分传统,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儿子,因此能争的她都要给他争。

 儿女觉得她势利,吃相不好看,这些难道她自己不知道?

 他们只是还不懂。有些东西你不主动要,不撒泼打滚地要,不会主动跳到你手里。

 吃相好不好看根本无关紧要。哪家不是这么回事?

 郑宝秋撇撇嘴,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反驳,但私底下把母亲的话传给郑茂勋。

 郑茂勋那个急脾气,尤其要面子,给郑宝秋回两个字:“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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