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仗义执言
“父亲,”赵威从坐席之中出列,对赵韬作揖,行叩拜之礼,然后起身说道:“孩儿赵威有一言,恳请父亲听后,再做决断。”
见赵威跪伏在自己面前,赵韬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说吧。”
“孩儿以为,三哥为人虽然纨绔乖张,所行之事,虽然为天理所不容,但是仍然有补救的余地,况且求取富贵乃是为其母尽孝,而三哥怀有侍奉母亲的尽孝之心,足可以证明其本质不坏,只不过是误入歧途,以至于招致今日祸端。”
“威儿,你可要想清楚,你身边的这个孽障,可是想要你命的角色。”赵韬出言提醒道,“你肩膀上的剑伤好了吗?”
“少公子,此子欲图加害于您,你又何必为他说话呀?”
“是啊,少公子,万万不可妇人之仁啊!”
赵威扫视周围一圈,朗声说道:“父亲,各位叔伯,各位先生,感谢各位的挂念,剑伤已经没有大碍,方才我仔细的想了想,三哥之所以如此行事,一方面为其母鸣不平,因为我等深陷门第高低之见的泥潭而不自知,方才酿成如今之恶果!倘若父亲平日里愿意多去栾二娘那里走走,哪里会有兄弟相残之祸?”
赵威此言一出,全场无声。
赵苗看着赵威,赵威目光炯炯,眼底清澈,虽然是跪姿,但是却腰梁挺直,气宇轩昂。
“另一方面,长公子赵定,深知三哥心愿,遂许之以利,意图借刀杀人,所以今日之过,赵苗只是被利用之人,而真正的罪责,应该让幕后之人来承担!”赵威慷慨陈词,说道,“当然,父亲您也难辞其咎,若非长时间的冷落,怎么会生出如此嫌隙,而被有心之人所利用呢?”
赵韬默然无语,片刻后,开口问道:“威儿,你的意思是说,为父处理子女关系,让你三哥失望透顶,所以才会被你大哥利用起来,用来加害于你,然后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赵威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父亲。”
“可是……”赵韬眉头紧锁,“数百年来,姻亲结盟,皆当门当户对,栾氏嫁入我赵氏一门,已经算是高攀,绝不该有如此念想。”
“一日夫妻百日恩,或许栾二娘真的无此念想,可是自从栾公去世,父亲可曾再去看过二娘一眼?父亲与母亲恩爱和睦,孩儿相信父亲为人夫的品行;况且,栾二娘即便是您的妾室,仍然有名有份,但是因为她出身寒门,难道就不是赵氏一族的家眷了吗?”赵威直言不讳道,“因为这个裂隙的存在,险些使我赵氏一门出现同门相杀的惨剧,敢问在座的各位先生,长老,是门第观念重要,还是我赵氏一门香火延续重要?”
赵韬闻言,微微颔首,眉头轻皱,说道:“你继续往下说。”
“父亲,”赵威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父亲或许认为这件事情不重要,但是同门相杀的惨剧一旦发生,孩儿遭后人非议事小,我赵氏一门令天下人所耻笑事大!纵使父亲您一世英明,最终却因血脉相残而晚节不保,如此境地,何其悲哉!”
赵韬眉头紧皱,显得犹豫不定。
“父亲,”赵威趁热打铁道:“依孩儿之见,栾氏毕竟为您诞育子嗣,为赵氏延绵子嗣,本就劳苦功高,况且三哥天资本不差,栾二娘更是有大功于赵氏一门,即使是为了修补嫌隙,也应当留下三哥,以观后效!如果他真的没有达到您的期望,到那个时候再行决断也不迟,听信一面之词而做决断,倘若事后真能证明他的清白,而人已在枯冢之中化为一抔黄土,悔之晚矣!”
“这……”赵韬顿了顿,在场的诸位家老和家客也开始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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