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离别

    翌日清晨，二人便骑马出城到了附近的渡口，一路无话。

    范进察觉到气氛的压抑，开口道：“鸽子，此去何为啊？”

    “做什么，”李斯雯一笑，忽视了范进给她的昵称，“当然是闯荡江湖啊。”

    “不去行不行啊。”范进强笑着问道。

    “不去？不去那你养我啊。”李斯雯白了他一眼。

    范进一愣，笑道：“那我这点家底只怕是养不起咯。”

    李斯雯也跟着笑了起来：“傻瓜...”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李斯雯下马，默默地走向渡口，船上的艄公早恭候多时了。

    范进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艘小船，只觉得一股郁气憋在胸中，似乎心里有许多话没有说出来。

    艄公吆喝一声，收起船锚，撑起竹竿，小船慢慢驶离渡口直至江心处。

    “喂——”范进忽然高喊道。

    李斯雯回过头：“怎么了——”

    “我养你啊——”范进头脑发热，高声喊道。

    李斯雯一愣，随即泪水难以抑制地涌出：“范进——你这个骗子——”她呜咽着喊道。

    而范进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此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艄公嘶哑的号子回荡着。

    ......

    自渡口分别过后，已有五日之久。李斯雯日夜兼程的向牛家村赶去，她有太多的话要倾诉给师父，

    可不知为何，越是靠近目的地，她心中就愈发有种忧心忡忡的感觉。

    天降大雨，李斯雯匆忙躲进路边一家客栈。

    “店家，此处距牛家村还有多少里路？”

    “向北再走三十里就到了。”

    李斯雯点点头，扔下身上最后的财物饱餐了一顿，再挑了间客房住下。次日凌晨，雨声渐稀，李斯雯整理好行装，出客栈门投北而去，直至正午时分才远远见得前头几座草屋与升起的炊烟。

    李斯雯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地图上所指引的牛家村。她随便找了一家民居，敲了敲门，打算先找个村人问问情况。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不料她刚一开门见到李斯雯，就颇为惶恐的想将门关上。

    李斯雯赶忙用手拉住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你还活着？”妇人显得有些吃惊，“我是看见鬼了吗...”

    “什么叫看见鬼了？老乡......”

    “有什么事你去问后山守陵的老头吧，他会告诉你的。”妇人连忙关紧大门，顺带将门闩合上。

    李斯雯愣在原地，良久才转身，准备往所谓的后山去，路遇几个在田中劳作的男子，见了她也一副惊愕的模样。

    李斯雯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还是不愿相信，一路神情恍惚地到了后山山脚下，这里是一片坟地，旁边搭着个草屋。

    李斯雯前去扣响草屋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他一见到李斯雯，面上的惊讶一闪而逝。

    “你是来找她的吗。”老人的神色很快恢复到了淡然的模样，“她跟我说过，以后会有一个很像她的人来找她。”

    “她...死了吗？”李斯雯有些犹疑地问道。

    老人点点头：“她是三年前来这里定居的，开了一家杂货铺，她人很好，做生意也都是半卖半送，然而直到去年的时候，忽然有一帮江湖人士，大概三十余人的样子。说什么要围剿妖女...结果他们只剩十几人活着离去了，而萧女侠也...老朽只能东拼西凑的找到了她的一些残躯，安葬在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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