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时近黄昏,拂雪阁铺满了暖洋洋的橙黄色,偶尔有金黄色的梧桐树叶飘落下来,显得腊月的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兰潇坐在房里,脸色阴沉如水,右手不经意的摩挲着粗粝的茶杯,秋眉推开门走进来,看着兰潇说:“夏云说小姐在等我,是有什么吩咐吗?”兰潇放下茶杯,将桌子上的二十两银锭向前推了推说:“我想着,夫人忙着责骂发火,大概会忘记让你领赏这件事吧,我也不多,就准备了点,你待会拿去给她们几个分了吧。”秋眉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的说:“小姐在说什么啊,秋眉听不明白。”兰潇轻轻一笑说:“第一次,是你将我与钟管事在避暑别院见面的事告诉了夫人;第二次,你在夫人面前刻意提起我是公爷的钟意之人,引得我挨了那顿鞭子;第三次,是你将我发现账册中事关刘伯的错漏告诉夫人,今天是第四次,你将我请钟管事进府的事告诉了夫人,引夫人前来责问,倘若你每一次的挑唆都成功了,今天我大概会被夫人重罚吧,甚至我会被赶出去,这就是你的打算吗?。”
听到这话,秋眉立即双膝跪地,说:“小姐,你冤枉秋眉了,避暑别院可是夏云跟着您去的啊,我甚至不知道钟管事也在。”兰潇冷静的应对秋眉的挣扎:“是啊,这也是我曾经疑惑的点,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这是因为,你并不是林雪霜的人,你能得知钟管事去了避暑别院,是因为别院管家给你的消息对吧。”秋眉一时愣怔,兰潇瞥了一眼她的反应,继续说:“我也怀疑过夏云,但是夏云和林雪霜的来往几乎没有,她没有机会向林雪霜告密,只有你,曾经有这样的机会。”秋眉摇头,言语已经有点混乱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姐。”兰潇继续击溃她的防线:“最让我怀疑你身份的,是你给我用过的那盒金疮药,我受的伤那么重,当时几乎动弹不得,你不过给我上了几次,第二天夜里我就几乎行动自如,你一个深居内宅的丫鬟,去哪里得到这么珍贵的药?林雪霜进府后和公爷去宫里应召,曾经不小心摔下马车,据说是养了接近一个月才好,如果你是她的人,这东西怎么会不给她用。”
兰潇的话越来越压抑,气势也越来越凌厉,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秋眉整个人跌坐在地,她看着兰潇一时无话,兰潇抿了一口热茶,缓了缓气息,也放缓了语气才说:“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但是拂雪阁是不能再留你了,明日一早你自去夫人那里回话吧。”闻言,秋眉立即拉住兰潇的衣角,着急的说:“小姐,请不要赶秋眉走,秋眉无心害你啊。”兰潇冷眼看着秋眉,并不接她的话。
秋眉看着兰潇毫无温度的眼神,她说:“小姐,秋眉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秋眉只一心一意伺候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了。”慢慢的抽回自己的衣角,说:“你是有些聪慧的,那你应该明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能说服我,我就留着你。”秋眉不安的看着兰潇,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刻钟,兰潇站起身来,说:“拿着银锭出去吧,明天,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就要去开门,秋眉立即转身拉住兰潇的手说:“不要,小姐,不要,秋眉愿意如实交代。”
兰潇低头看着她,眼里尽是审视,只要秋眉有一句虚话,她会立即让她走,甚至不用等明天。秋眉想了想才说:“我知道,当年关于夏凌小姐死亡案的真相。”这句话是令兰潇如何也没想到,她如遭雷击的后退一步,继而她单膝跪地,一把抓住秋眉的衣领,声音里都是嗜血的寒意,“你在说什么?”秋眉眼神畏缩的答道:“没错,七年前,夏光旭之女夏凌之死的真相,我知道。”兰潇手上不受控制的加大力度,将她拉近些,沉着声音说:“你敢拿这件事跟我逗趣?”秋眉许是被兰潇的样子有点吓到了,但依然无惧的迎视兰潇的眼睛说:“真正的凶手,正是现在的辰国公夫人,小姐还认为秋眉是信口雌黄吗?”兰潇强压下心头的震撼,松开秋眉,站起身,背对着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回到桌子边坐下,喝了一口茶,也不接秋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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