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鹤鸣馆还是一如往常的热闹,因为是官妓,所以里面的姑娘大部分是跟官家有牵扯的人,或者就是像兰潇姐妹这样的因获罪被没入奴籍的人。所以京城里的那些男人都愿意来这里,即使这里的价钱贵的惊人,但是能看着往日里高高在上小姐们,如今沦为为自己含媚卖笑,花再多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匹高头大马停在鹤鸣馆门口,晏伯渔看着喧闹庸俗的地界,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头,转而看向好友元翰墨说:“就这样的地方,你怎么能那么有兴趣啊?”元翰墨似是听不出好友的揶揄,得意的说:“这世间啊,唯有美人与享乐不可辜负,你这样的假正经是不会懂的。”晏伯渔好笑的说:“就不怕有人一状告去贤妃娘娘那里?”元翰墨不甚在意的说:“长姐若是能管我,早十年就管住了。哎呀,你别扫兴好不好,你难得回京,我带你轻松一下。”说着兀自下马。门口的小厮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再说元翰墨是谁啊?当今贤妃娘娘的胞弟,常在京城温柔乡里混的,谁不知这位的名号,在鹤鸣馆那也是常客啊。于是小厮巴巴的上前来讨好的说:“哟,元大公子来了,里边请。”元翰墨推开他热情的手,拉过刚刚下马的晏伯渔说:“今个罩子放亮点,知道这位是谁啊?当朝一等公爵辰国公,要是怠慢了,要你们好看。”那小厮张大着嘴巴上下扫视了一圈晏伯渔,这就是传说中的辰国公,果真是年少才俊啊,听说这位爷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却已经是世袭的一等公爵了,您要是以为他不过是靠着祖上庇荫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位爷十二岁上战场打仗,愣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从百夫长一路成了如今的骠骑将军,官居二品,仅在大将军之下,更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呢。那小厮闻言立刻朝里间呼和道:“辰国公与元大公子来了,还不快快备齐茶水。”一边又殷勤的簇着两人向里走去。晏伯渔无奈只好跟着一道往里走。

    薛总管听见外间的叫唤,急切的来到后院,对着正在看姑娘们练舞的钟姨耳语了几句,钟姨随即讶然说:“这元大公子来倒是不奇怪,辰国公可是从来没有踏足过烟花之地啊,别是弄错了吧。”薛总管听这话心急的说:“那哪能啊,元大公子亲自带着来的,那还能有假?”钟姨想了想也是这道理,便吩咐道:“快让带他们去天字号,你先去招呼着,我去找找兰潇。”薛总管得令便去了,钟姨也不再耽搁,径直来到花楼,四处找寻之下,便唤起来:“兰潇,兰潇?”闻言,不一会,兰湘就从屋子里出来了,钟姨抓住她问:“你姐姐呢?”兰湘如实相告:“姐姐今日出去了,大概傍晚时才能回来呢。”怎么偏今日出去了,钟姨焦急的来回打转,余光瞥见了一脸迷惑的兰湘,便说:“她不在,也只有你去了,快,带上你的琵琶,跟我来。”

    慌慌忙忙被拉来的兰湘跟着钟姨进了天字号,这间房平时是不会用的,却又一天三遍的命人打扫,只为了让那些达官显贵来时,不丢了鹤鸣馆的面子。兰湘低着头听见钟姨和客人客套几句,便把她推到跟前来说:“这呀是咱这是新人,别看她是新人,一手琵琶弹的却是绝了,两位爷不妨替老奴拿捏拿捏?”元翰墨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女孩子,脸色略有疑惑,又似不满的说:“钟姨,没您这么敷衍的吧,我可是听人说你鹤鸣馆最拿手的不是琵琶,而是一位会弹古琴的姑娘,我只听得别人夸的她是不在人间的绝色还有那一手琴技也是世间少有啊,要不是冲着她,我又何苦拖上辰国公来你这呢?”晏伯渔倒是不在乎,他今日原本是不想来的,只是拗不过翰墨的拖拽,谁弹什么琴他一概不在乎。

    听元翰墨的话,钟姨也是为难的说:“可不巧呢,那位姑娘其实就是这位姑娘的胞姐,今个恰好出门去了,您二位先赏着琵琶,老奴这就派人去找她回来,来人,给二位爷伺候好了。”说完就赔着笑出去了。见钟姨走了,元翰墨对厅中一直局促不安的兰湘上下打量了许久,又看了看身边的晏伯渔,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说:“既然如此,你就先弹一曲吧。”兰湘微微福身,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开始拨弦。别看兰湘年纪小,弹的这手琵琶倒也的确很有功夫,元翰墨向来喜欢这些风月之事,听的倒是饶有兴致,一边的晏伯渔却是心不在焉,见状元翰墨说:“你再忍忍吧,等那位姑娘回来了,定会叫你大吃一惊,我可是听说了,她长的那叫一个绝色,连这的头牌雪韵都略逊一分啊。”晏伯渔不置可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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